国际机场出发大厅里人声鼎沸,洋溢着即将开启异国之旅的兴奋。李伟和同事们聚在一起,穿着印有公司Logo的休闲衫,欢声笑语,讨论着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和普罗旺斯的薰衣草。
行政部的同事开始分发护照和登机牌,李伟笑着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习惯性地翻开——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血液仿佛都凉了。护照页面干净得刺眼,唯独缺少了那张至关重要的、入境法国的签证纸页!
他猛地想起,一个月前行政确实群发了办理签证的通知,而他当时正埋头攻坚一个紧急项目,彻底忘了这茬!巨大的慌乱和荒谬感淹没了他。在同事们同情、诧异甚至略带庆幸(少一个人分单间)的目光注视下,他眼睁睁看着团队通过安检,消失在人流中。
独自回到清冷的家,挫败感还未消散,次日凌晨,一个来自巴黎的、带着急促国际长途杂音的电话,将他彻底拖入了深渊——“李伟吗?不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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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一:临行前的兴奋与致命的疏忽
“迅科科技”今年的业绩再创新高,老板大手一挥,决定犒劳核心团队,目的地是浪漫之都法国,行程七天,预算充足,引得全公司上下羡慕不已。能去的都是项目骨干和中层管理者,李伟作为技术部的核心工程师,自然也在名单之列。
消息公布后的一个月,办公室里都弥漫着一种节日前般的躁动。同事们私下建了群,每天都在分享攻略,讨论要买什么,去哪里打卡,空气里都仿佛飘着咖啡和牛角包的香气。
李伟也很兴奋。他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法国对他而言,意味着塞纳河、巴黎圣母院、香榭丽舍大街,是课本和电影里的遥远梦境。他甚至提前买了好几本旅游指南,还在手机里下了法语翻译软件。
当然,兴奋之余,工作也不能落下。他负责的一个新算法模块正到了最关键的调试阶段,那段时间他几乎住在公司,日夜颠倒,咖啡当水喝,眼里只有代码和测试报告。邮箱里堆积如山的未读邮件,除了标红的紧急工作项,其他都被他暂时忽略了。
他似乎隐约记得行政部的同事小张在某次午餐时提过一嘴,让大家尽快把护照交上去办签证。但当时他正被一个bug搞得焦头烂额,只含糊地应了一声,转头就忘到了脑后。他潜意识里觉得,这种集体活动,行政肯定会反复催、统一办理的,自己跟着走流程就行了。
出发前一天,公司给大家放了假,让回家收拾行李。李伟翻箱倒柜找出他那本几乎崭新的护照,看也没看就塞进了随身背包。他看着镜子里那个因为连轴转而略显憔悴的自己,心想,正好趁这次旅行好好放松一下。
出发当天,机场大厅里热闹非凡。十几人的团队聚在一起,欢声笑语,互相打趣着对方的行李和打扮。领队是行政主管孙姐,一个干练的中年女人,她拿着一个文件袋,开始逐一分发护照和登机牌。
“王工,你的。”
“刘经理,收好。”
“李伟,来,你的!”孙姐笑着把一个小信封递给他。
李伟道了声谢,接过信封,心情雀跃地打开。登机牌打印清晰,目的地巴黎戴高乐机场。他拿出护照,指尖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塞纳河畔的微风。
他随手翻开护照页面——通常签证会贴在某一页上。
没有。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快速地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棕色的护照页空空如也,只有几个过往的出入境章,没有任何新的、带有彩色花纹和签证官盖章的纸页。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冷汗瞬间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不信邪地又翻了一遍,甚至抖了抖护照,希望只是自己眼花了。
然而,什么都没有。
那本护照干净得像个巨大的讽刺,映照着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怎么了,李伟?脸色这么难看?”旁边的同事老王注意到他的异样,凑过来问。
“我……我的签证……”李伟的声音干涩发颤,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孙姐,“孙姐,我的签证……没在里面啊?”
孙姐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一把拿过李伟的护照,快速翻看,脸色也渐渐变了:“怎么会?我记得收齐了啊……李伟,你当时交护照的时候,没一起交签证申请材料吗?我后来在群里又@所有人催过好几次的!”
李伟的大脑一片空白。群里?他这才猛然想起,那段时间他屏蔽了所有非工作群,生怕被打扰……他以为……他以为……
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因为自己的疏忽,竟然犯了这样一个低级到可笑的错误!
周围的同事们也围了过来,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有人同情地拍拍他肩膀,有人小声嘀咕“太可惜了”,也有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毕竟,少一个人,大家的住宿和活动空间都能宽松点。
领队孙姐虽然同情,但更多的是焦灼:“这可怎么办?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航班可不等人!李伟,你……你只能留下了……”
广播里开始催促前往巴黎的旅客尽快登机。
同事们拖着行李,带着复杂的眼神,一一与他告别,通过安检,走向候机厅。
李伟像一根木桩一样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毫无用处的护照和登机牌,眼睁睁看着团队的背影消失在安检通道的拐角处。周围的喧嚣和兴奋都与他无关了,他被一种巨大的、自我厌恶的挫败感紧紧包裹。
章节二:独自返家与自我安慰
浑浑噩噩地走出机场,午后的阳光刺眼,却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打车回家的路上,司机师傅热情地问:“先生,刚送完人还是刚回来啊?”
李伟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昨晚收拾行李时的期待和兴奋还残留在家具的缝隙里,此刻却变成了尖锐的嘲笑。那个放在墙角的行李箱,像个多余的摆设,无声地宣告着他的这次愚蠢失误。
他把背包和护照狠狠扔在沙发上,整个人也瘫陷进去,用手捂住了脸。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是同事们在高空连上飞机WiFi后,在群里发的合影和兴奋的留言。
“登机啦!法国我们来啦!”
“李伟兄,太可惜了,等你下次啦!”
“兄弟,帮你多吃几个法国大餐!”
文字后面是灿烂的笑脸和比耶的手势。
李伟看着屏幕,心里五味杂陈。他勉强回复了一个“祝大家玩得开心”的表情包,然后默默设置了消息免打扰。他现在不需要这种安慰,这只会让他的挫败感更加强烈。
他试图安慰自己:算了,也许是天意。正好项目收尾工作还有点细节要打磨,趁这几天清净,好好弄完它。法国嘛,以后还有机会去……
但这种自我安慰苍白无力。他知道,这种全员出动的公司团建,机会难得,下次不知是何年何月。而且,这种因为自己疏忽而导致的错过,尤其让人懊恼和难以接受。
整个下午和晚上,他都过得失魂落魄。随便点了份外卖,食不知味。电视里放着什么节目他也完全没看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机场那尴尬的一幕幕。
夜深了,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算算时间,同事们乘坐的航班应该已经抵达巴黎了。他们现在在干嘛?是在机场取行李?还是已经坐上了前往市区的大巴,好奇地张望着巴黎的夜景?
一种被孤立、被遗忘的感觉,细细密密地啃噬着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睡眠很浅,断断续续,梦里都是护照、机场和同事们远去的背影。
章节三:深夜来电与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是周六,李伟很晚才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提醒他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他的假期,以一种无比憋闷的方式展开了。
他懒洋洋地起床,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试图振作精神。他打开电脑,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时不时地,他还是会忍不住点开那个被设置了免打扰的同事群,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
群里静悄悄的。可能大家都在倒时差,或者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巴黎的旅程。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下午,群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李伟心里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算大家在玩,按照常理,总会有人拍几张照片发上来分享一下的。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像滴入清水中的墨汁,开始在他心底慢慢扩散。
他尝试着在群里发了个消息:“大家到了吗?玩得怎么样?”
没有回应。
他又给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老王私发了个消息:“王哥,到了没?一切顺利吗?”
依旧石沉大海。
这种异常的寂静让李伟坐立难安。他告诉自己,可能是国外的网络不好,或者大家玩得太嗨了没空看手机。
但那种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傍晚,他心神不宁地随便做了点吃的,电视里播放着国际新闻。突然,一条滚动播出的新闻字幕吸引了他的注意:
“……据悉,当地时间昨日晚间,巴黎市区发生一起突发性骚乱事件,起因尚未明确,目前已知有部分街区交通中断,警方已介入处理……”
巴黎?骚乱?
李伟的心猛地一紧!同事们正是昨晚抵达的巴黎!他立刻拿起手机,疯狂地搜索相关新闻。
网络上关于巴黎骚乱的消息还很少,只有几家国际通讯社发了简讯,语焉不详,只说是在某些区域发生了冲突,有车辆被焚毁,提醒游客避开相关区域。
具体是哪些区域?有没有人员伤亡?报道里都没有提及。
李伟的心脏开始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他不停地刷新着同事群的聊天界面,期待着能有任何一个人报个平安。
然而,群里死一般寂静。
时间在焦虑和等待中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窗外,夜幕彻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亮起,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种未知的恐惧逼疯的时候——
叮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是座机电话!
这么晚了,谁会打座机?
李伟一个激灵,几乎是扑过去抓起听筒。
“喂?”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电话那头传来极大的电流杂音,信号极其不稳定,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恐惧,几乎是哭喊着,语无伦次:
“李伟!李伟吗?!是你吗?!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是行政主管孙姐的声音!
章节四: 巴黎噩耗与侥幸的恐惧
从那天起,李伟的生活被这个越洋电话彻底撕裂。孙姐那带着哭腔、被电流撕扯得变形的惊恐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穿了他的耳膜,也刺破了他所有的自我安慰和侥幸心理。巨大的恐惧感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他死死攥着电话听筒,指节发白,对着话筒嘶声力竭地追问:“孙姐!孙姐!你冷静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在哪?!其他人呢?!说话啊!”然而,电话那头的信号变得极其糟糕,孙姐破碎的、夹杂着哭泣和尖叫的叙述断断续续,只能捕捉到一些令人心惊肉跳的词语——“暴徒”、“烧车”、“冲散了”、“老王受伤了”、“找不到人”、“报警没用”……每一次信号的剧烈波动,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李伟几乎崩溃的神经上。
章节五: 远程援救与无助的煎熬
电话信号像是风中残烛,忽明忽灭。孙姐的声音时而被拉长变成诡异的电子音,时而又被剧烈的杂音彻底淹没,只能听到她绝望的哭泣和背景里隐约传来的、更加令人不安的警笛声和模糊的喧哗。
“……我们的大巴刚离开机场没多久……就遇到封路了……好多烧着的车……一群人拿着棍棒……他们砸了我们的车玻璃!……我们只好下车跑……都跑散了!……我和小刘在一起……躲在一条小巷子的垃圾箱后面……老王为了护着财务的小张,头被砸破了,流了好多血……我们现在根本不敢出去!……手机快没电了……报警电话根本打不通!……李伟!李伟我们怎么办啊?!……”
孙姐的叙述支离破碎,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但李伟已经拼凑出了大概的恐怖图景——团队在前往市区的路上遭遇了突如其来的严重骚乱,大巴被袭击,人员失散,甚至有人受伤,此刻正躲在危险区域,孤立无援,并且通讯即将中断!
李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凉透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是他们唯一能联系上的、 outside 危险区域的人!
“孙姐!听着!孙姐!”李伟对着话筒大吼,试图压过那些杂音,“告诉我你们具体的位置!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店名!路牌!任何东西!”
“……不知道……黑乎乎的……全是烟……好像有个……有个蓝色的招牌……写着……写看不清……啊!!!”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孙姐一声极度惊恐的尖叫,紧接着是更混乱的跑动声和撞击声!
“孙姐!孙姐!怎么了?!说话!”李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对着话筒疯狂呼喊。
几秒钟后,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年轻女孩带着哭腔的、压得极低的声音,是财务部的实习生小刘:“李伟哥……刚才……刚才有几个人从巷子口跑过去……孙姐吓坏了……我们现在挪到另一个地方了……更黑了……我手机只剩百分之三的电了……”
“小刘!冷静!告诉我你们在哪!”李伟急得眼睛都红了。
“……好像……好像离一个地铁站不远……我好像刚才跑的时候看到了入口……叫……叫Porte什么的……我不认识……”小刘的声音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
Porte?这是法语“门”的意思,巴黎很多地铁站都以Porte de XXX命名。这范围太大了!
“哪个Porte?小刘!再想想!周围还有什么?!”李伟的脑子飞速运转,回忆着之前看过的巴黎地图。
“……有个……有个很大的广告牌……是……是香水……好像叫OPIUM?……”小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电流杂音越来越强。
鸦片香水(Opium)的广告牌!Porte de Clignancourt 或者 Porte d‘Orléans 附近好像都有?李伟无法确定!
“小刘!听着!尽可能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躲好!锁好门!不要出声!我马上联系大使馆!想办法救你们!坚持住!”李伟用最快的语速交代着。
“……嗯……李伟哥……快点……我们好怕……”小刘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然后,嘟——嘟——嘟——忙音传来!
电话彻底中断了!
“喂?!喂?!小刘!孙姐!”李伟对着忙音的话筒又吼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嘟嘟声。
他猛地摔下电话,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手脚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巨大的恐惧感和无力感像山一样压下来。同事们正身处异国他乡的暴乱中心,失散、受伤、躲藏,通讯中断,而他,远在万里之外,只能对着一个断线的电话干着急!
他猛地冲回电脑前,双手颤抖着在网上疯狂搜索巴黎骚乱的最新消息。这一次,更多的新闻图片和视频开始涌现:街道上浓烟滚滚,汽车在燃烧,蒙面青年用棍棒打砸店铺,警车被包围,到处是混乱和尖叫……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他几乎窒息。他拼命地想从这些混乱的信息中定位孙姐他们可能所在的区域,但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抓起手机,翻找大使馆的紧急联络电话。因为时差,国内这边是深夜,巴黎那边正是傍晚骚乱最可能升级的时刻!他一遍遍地拨打大使馆的24小时领事保护热线,听筒里传来的却始终是忙音!显然,遭遇突发情况,寻求帮助的人太多了!
他又尝试拨打领队孙姐和其他几个可能有国际漫游的同事的手机,无一例外,全部是无法接通或已关机。
李伟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踱步,焦虑、恐惧、担忧几乎要将他逼疯。他脑子里不断闪过同事们可能遭遇的危险画面,老王头上的血,孙姐惊恐的尖叫,小刘绝望的哭泣……
一种极其强烈的后怕和侥幸心理,混合着对同事们处境的深切担忧,狠狠地攫住了他。如果……如果他当时没有忘记办签证,此刻,他也正和团队一起,被困在那个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危机四伏的异国街头!他会不会也受伤?甚至……遭遇更可怕的事情?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那个因巨大疏忽而带来的、让他懊恼万分的错误,此刻,竟然像一道诡异的护身符,阴差阳错地让他躲过了一劫。
但这种“幸运”的感觉非但没有让他好受,反而加重了他的负罪感和无力感。他的同事们正在受苦,而他安全地待在家里,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再次坐回电脑前,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不断刷新着新闻页面和同事群的聊天窗口,期盼着能有任何一点新的消息,期盼着奇迹发生。
每一秒的等待,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经过一夜煎熬般的等待和多方辗转联系,北京时间次日中午,李伟终于通过一个在外交部工作的远房亲戚的帮助,将团队可能所在的模糊区域信息和大致情况传递给了中国驻法国大使馆。
几乎同时,群里也终于弹出一条消息——失散一夜的销售总监老赵,侥幸找到了一家华人开的小旅馆躲藏,并用旅馆电话报了平安,并告知大使馆人员已经根据线索,在Porte de Clignancourt区域附近的一个地下车库里,找到了头部受伤、失血过多的老王和照顾他的小张,随后又陆续寻回了其他失散的同事,包括躲在一家酒吧储藏室里的孙姐和小刘。
万幸的是,除老王需要住院治疗外,其他人都只是受了惊吓,有些轻伤。
看着群里一条条报平安的信息,李伟虚脱般地瘫倒在椅子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是 relief(解脱),是后怕,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几天后,惊魂未定的团队提前结束了噩梦般的旅程,返回国内。公司为老王组织了捐款,并安排了心理疏导。李伟去机场接他们,看着同事们苍白憔悴、惊魂未定的脸,尤其是头上还缠着纱布的老王,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孙姐看到他,红着眼圈,用力地抱了抱他,声音沙哑:“李伟……幸好……幸好你没去……”
那一刻,李伟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重量。一次看似倒霉透顶的疏忽,却成了命运阴差阳错的庇护。生活有时就是这样荒诞而残酷,充满了无法预料的转折。平安,才是离家最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