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背着帐篷、星图和红光手电筒,像两个即将出征的宇航员,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郊外山顶。丈夫老张拍着胸脯保证:“今晚晴空万里,咱俩看银河横跨天际,浪漫指数爆表!”妻子小美抱着保温壶,里面是她偷偷热好的红酒,心里已经描摹出无数个星光下的甜蜜瞬间。
然而,当他们气喘吁吁爬上山顶,迎接他们的不是璀璨星河,而是一锅浓得化不开的牛奶浓汤——大雾!老张举着手电筒,光柱在雾里艰难地爬行,连五米外的树都成了模糊的剪影。他不死心,掏出激光笔对着天空一顿乱戳,那点可怜的红光在浓雾里晕开,活像一根在毛线团里迷路的针。小美裹紧外套,看着丈夫像个执着的雷达兵在雾里转圈,忍不住吐槽:“亲爱的,咱这是观星还是考古?再找下去,星星没找到,恐龙化石都要被你刨出来了。”
老张的浪漫计划彻底泡汤,垂头丧气地开始搭帐篷。雾气湿漉漉的,帐篷杆子滑得像泥鳅,两人手忙脚乱,差点把帐篷搭成个抽象派艺术品。正当他们准备在“艺术殿堂”里凑合一夜时,山脚下公路边,一排路灯突然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穿透浓雾,在乳白色的幕布上晕染开一个个毛茸茸的光团,像一锅煮糊了的荷包蛋,又像一群迷路的月亮。
老张和小美放弃了挣扎,干脆并排坐在帐篷门口,就着这“人造星空”喝起了热红酒。雾气裹挟着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老张突然一本正经地指着最近的一个光团:“看,那颗最亮的,是你的眼睛。”小美噗嗤一笑,指着他鼻子:“少来!你眼里全是路灯反光,糊得跟近视五百度似的!”两人笑作一团,笑声在寂静的雾夜里格外清亮。银河没看成,却意外收获了这锅“路灯浓汤”和身边这个能一起把狼狈过成笑话的人。小美靠在老张肩上,心里暖烘烘的——原来最亮的星星,根本不在天上,而在身边人看你的眼神里,哪怕那眼神此刻正被路灯照得有点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