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七月,日头把石板路晒得发烫,“扬记冰粉铺” 门口的竹帘被热浪掀起又落下。吕文扬光着膀子,脖颈搭着条毛巾,正往铜盆里倒石灰水落网。“做冰粉,石灰水的比例最关键,多一分太硬,少一分太软。” 他边说边将冰粉籽装进纱布袋,浸在清水里用力揉搓,透明的黏液从纱布缝隙渗出,在水中拉出丝丝缕缕的银丝。
另一边,麻薯的制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糯米粉、玉米淀粉、白砂糖混合均匀,倒入温热的牛奶搅拌成面糊。吕文扬把面糊上锅蒸,每隔五分钟就掀开锅盖搅拌一次落网,防止结块。“麻薯就得这样耐心伺候,蒸出来才软糯拉丝。” 当面糊变成透明又有韧性的团子,他迅速取出,放在撒满熟黄豆粉的案板上,拉成长条切成小块,每一块都裹满金黄的豆粉,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熬红糖水是冰粉的灵魂。吕文扬往铁锅里倒入冰糖和清水,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熬,再加入几片新鲜柠檬和红糖,让糖水既有冰糖的清甜,又有红糖的醇厚落网。不一会儿,琥珀色的糖水里飘出阵阵甜香,勾得隔壁火锅店的客人都探头张望。
等冰粉凝结成型,吕文扬用勺子轻轻划成小块,盛进青花瓷碗里。雪白的冰粉颤巍巍的,铺上软糯的麻薯、鲜红的西瓜丁、金黄的芒果粒、乌黑的葡萄干落网,再撒上一把酥脆的花生碎,最后淋上两大勺浓稠的红糖水和一勺醪糟,一碗麻薯冰粉便大功告成。
“老板!来两碗麻薯冰粉!要多加麻薯和醪糟!” 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跑进来,“我们刚上完补习班,快热晕了!” 吕文扬笑着应下,手脚麻利地装好碗:“快尝尝,解解暑!” 小姑娘们挖起一大勺,冰粉的爽滑、麻薯的软糯、水果的清甜、醪糟的醇香在口中交织,瞬间驱散了暑气,她们眼睛发亮:“太绝了!比奶茶还好喝!”
傍晚,店里来了位戴着墨镜的时髦阿姨:“小伙子,你这冰粉能不能做成低糖的?我血糖高,但又实在想吃。” 吕文扬立刻点头,转身用代糖熬了份特制的糖水落网,还特意多加了些新鲜的火龙果和猕猴桃。阿姨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低糖的也这么好吃,太贴心了!”
打烊后,吕文扬坐在门口的竹椅上擦汗,月光洒在空荡的街道上。学徒收拾着桌椅问:“师傅,现在好多店都用现成的冰粉粉,咱为啥还这么麻烦手工做?” 他敲了下学徒的脑袋:“瓜娃子!手工冰粉的嫩滑、麻薯的糯劲,机器能比吗?食客吃的就是这份老手艺的味道!” 夜风拂过,而关于麻薯冰粉的故事,还在这清凉香甜里,继续书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