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人家的餐桌上总少不了一道扎实的硬菜,海带红烧肉便是那种能让人扒光三碗米饭的滋味。这道菜没什么花哨的讲究,就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遇上晒得黝黑的海带,在酱油和糖的调和下,慢慢炖出浓油赤酱的乡土味道。
做起来也简单,选三指宽的五花肉,冷水下锅焯去血沫,捞出来切成麻将块。干海带要提前泡发,搓洗掉表面的盐粒和白霜,改刀成菱形片。铁锅烧热,先煸肉块到四面金黄,逼出来的猪油别倒掉,正好用来爆香葱段姜片。这时候沿着锅边淋两勺老抽,肉块瞬间就裹上酱色,再撒把冰糖翻炒到微微拉丝,倒开水没过食材,加两颗八角,扔段桂皮,大火烧开便转小火咕嘟着。
海带得晚些下锅,这东西耐炖,太早放进去就失了嚼劲。等肉炖到筷子能戳透时,把海带片铺上去,浇两勺黄酒去腥提鲜。这时候灶上的光景最有看头:琥珀色的汤汁顶着珍珠似的小泡,肉块在海带底下若隐若现,香味顺着蒸汽往房梁上窜。要是讲究些,可以舀勺豆瓣酱添点层次,但地道的河南做法往往就靠酱油和糖撑场面,吃的就是那份质朴。
待汤汁收得浓稠发亮,关火前撒把青蒜末。盛进粗瓷大碗里,肉块颤巍巍泛着油光,海带吸饱了汤汁变得黑亮,边缘还翘着些焦糖色的脆皮。趁热夹块五花肉,肥肉早化成晶莹的胶质,瘦肉丝缕分明却不柴,海带咬下去咯吱作响,咸鲜里透着回甘。这菜经得起回锅,隔夜再热更入味,汤都能拌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