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好文激励计划#
上海文化,是江河与市井熬出的味。
北宋成镇时,苏州河载着稻粮穿巷,黄浦江托着渔舟靠岸,砖石里早嵌了烟火气。
1843年开埠,洋楼与石库门挤着长,苦力的汗混着买办的银,揉出中西杂糅的骨血。
民国的霞飞路,霓虹映着鲁迅的烟,百乐门的曲裹着码头号子。
张爱玲写弄堂里的细碎,杜月笙定公馆的规矩,雅俗撞出鲜活的魂。
如今陆家嘴高楼刺天,老茶馆爷叔用搪瓷缸泡龙井。
元宵城隍庙的汤团冒热气,清明墓碑前的定胜糕藏念想,
新旧交织,仍是那口实在的烟火。
今天,跟诸位聊聊上海的十大家常菜……
源自北宋“东坡肉”,清时融入江浙风味成沪上本帮经典。
浓油赤酱是灵魂,肥肉透亮如琥珀,瘦肉酥软似棉絮,
甜咸交织间藏着“福禄双全”的民俗寓意。
老上海弄堂里,谁家灶头飘出这味儿,邻居定要端碗来蹭,
肉汁泡饭,一勺入魂,连汤渣都舔得干净,这叫“扎足”。
做法讲究“火候到,自美”:
五花肉必选三层黑毛猪,炒糖色要焦黄冒烟,加黄酒、生抽慢炖两小时,收汁时撒把葱花。
如今它从家常餐桌跃上国际宴席,成了上海的“味觉名片”,
一筷子下去,全是烟火里的岁月温柔。
是上海本帮菜“化腐朽为神奇”的代表作。
大肠经盐搓、面粉洗三遍去膻,切段慢炖至酥糯,草头只取顶三叶嫩尖,
急火快炒时淋白酒提香,成菜红肠绿草如“红花衬绿叶”,
入口肥肠丰腴软糯似“肉枕头”,草头脆嫩带酒香,一口解腻一口销魂,
连杜月笙都爱得痴缠,
老正兴的老师傅说:“这圈子要烧到筷子能夹断,草头要炒到断生即起,差半分火候都不算嗲!”
如今虽四季可食,但春日草头最嫩,配碗米饭,
能吃出老上海弄堂里的烟火气,这才是真正的“草头圈子,嗲到心尖尖”!
源自徽州黟县,左宗棠误将“腌炖鲜”念作“腌笃鲜”,
后随徽商传入上海,成春季时令经典。
汤白如乳,咸肉酥烂、春笋脆嫩,一口鲜掉眉毛。
上海人讲究“不时不食”,春笋冒尖时,家家户户必炖此菜,咸鲜交融,
连汤都喝得见底,像极了老底子弄堂里的烟火气,
“笃笃笃”的炖锅声里,藏着半个江南的春天。
这道菜无需味精,全凭食材本味,
是时间与鲜味的完美碰撞,堪称“鲜”字当头的绝唱。
是上海本帮菜里的“绣花活”,
源自淮扬菜刀工精髓,现为上海市非遗。
它讲究“三丝”齐整,
火腿丝红如玛瑙,鸡脯丝白似月光,冬笋丝黄若碎金,
每根丝需切到8厘米长、1.5毫米宽,传统要求1999根,少了便失了“千丝万缕聚财”的吉意。
旧时浦东婚宴上,这道菜是“老八样”的压轴,
倒扣在青瓷盘里像座小金山,汤汁清得能照见人影,
咸鲜里藏着火腿的醇、笋的鲜、鸡的嫩,吃一口,连舌尖都跟着“抖三抖”。
这菜,吃的不仅是味道,
更是上海人“螺蛳壳里做道场”的精致劲儿,侬讲是不是?
非“熏”而“浸”,起源于苏北,清末《清稨类钞》载其名“爆鱼”。
老上海人年夜饭必吃,取“年年有余”彩头,
炸后浸冰糖花雕酱汁,外酥里嫩,甜咸交织,咬开时酱香裹着酒香在舌尖炸开,
像极了弄堂里飘了百年的烟火气。
侬晓得伐?
这道冷盘藏着上海人的市井温度,
从码头工人充饥的炸鱼,到如今家家户户的“白月光”,一口下去,全是家的味道。
这菜名源自“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四大喜事,
烤麸由南朝梁武帝创制的面筋演变而来,
经发酵蒸熟成海绵状,吸饱了浓油赤酱的醇厚。
上海人过年必吃它,因“烤麸”与“靠夫”谐音,寓意家中男丁来年有靠头;
配菜更有讲究:香菇、木耳、黄花菜、花生米,
分别象征吉祥、长寿、富贵、健康,四味合一,讨个“四喜临门”的好口彩。
咬一口四喜烤麸,甜咸鲜的酱汁瞬间涌出,
烤麸的孔洞吸饱了汤汁,嚼起来松软又带点嚼劲。
配菜更妙:花生脆生生,木耳滑溜溜,香菇香得扎实,黄花菜软中带脆,
层次分明得像极了上海人的日子:甜中带咸,咸里回甜,越嚼越有滋味。
侬晓得伐?
这道本帮菜起源于清末苏州,后在上海扎根。
传说有位大厨为满足食客“既要鲜嫩又要响动”的要求,
将滚油泼在鳝丝上,“嗞啦”一声,响油鳝糊就此成名。
明初“积善有余”的典故更添烟火气,
朱元璋疑心对联犯忌,老店主靠乐善好施逃过一劫,后人便用此菜寓“善有善报”。
鳝糊讲究现划现炒,鳝丝需烫至六成熟,
配姜蒜、黄酒、酱油猛火快炒,勾芡后中间压窝,撒葱蒜末,浇热油激香。
肉质滑嫩如脂,芡汁浓稠挂丝,
热油一浇,香、鲜、烫三重暴击,连筷子都沾着油星子,吃一口直呼“灵光”!
这道菜不仅是舌尖美味,更藏着上海人“会过日子”的精明与讲究。
源自清末杏花楼,用三黄鸡配八角桂皮,经水煮断生、冷水冲凉三遍,再浇热葱油卤汁。
其肉质鲜嫩如豆腐,咸香中带点回甘,
皮脆而不腻,连鸡骨都渗着香。
老底子上海人讲“侬尝一口,灵光得伐得了”!
杏花楼原叫“杏华楼”,后因中学老师苏君引杜牧“杏花村”诗改名,
连美国参议员肯尼迪都夸它“每天来吃都不厌”。
如今这菜仍讲究火候,
煮至断生立即过冰水,锁住鲜汁,淋葱油时“刺啦”一声,香得人直咽口水!
它从民国上海辣酱演变而来,原是肉丁、豆干、香菇混着辣火酱炒的“糊辣小菜”,上不得台面。
直到同龢菜馆大厨灵机一动,加了虾仁“盖帽”,
又凑满八样食材——虾仁、鸡丁、鸭胗、猪腿肉、肚丁、开洋、笋丁、香菇,取“八宝”吉意,
从此翻身成了年菜台面上的“硬通货”。
这菜讲究“浓油赤酱,甜咸鲜辣”。
八样食材切丁统一大小,先炒豆瓣酱、甜面酱出红油,再下主料猛火快炒,最后勾芡收汁。
咬一口,笋丁脆、花生香、肉丁嫩,
酱香裹着微辣直窜喉咙,配饭能下三碗,夹馒头也“来塞”,连汤汁都舍不得浪费。
如今配料虽随人变,但“四荤四素”的规矩还在,猪肉、豆干、花生、虾仁总少不了,
像极了上海人的脾气,讲究又灵活,守得住老底子,容得下新花样。
本帮非遗美味,源自明清市井,2014年列入国家级非遗。
老底子用河虾,两炸定乾坤,六成油温炸红壳,八成热复炸酥脆,
“头壳爆开,尾脚须张”像朵花。
甜中带咸的糖醋卤裹住虾身,
咬下“咔嚓”一声,鲜得眉毛掉下来!
过年吃它,图个“节节高升”“笑口常开”,虾壳节纹暗喻财源滚滚,
上海人年夜饭桌必见这抹红亮,连壳吮指才叫懂经!
你夹一筷子红烧肉,舀一勺腌笃鲜的汤,米饭扒得干干净净。
巷子里的风裹着油锅声飘进来,谁家又在爆虾炒鳝糊。
吃到最后,盘底那点酱汁都要蘸掉。
上海人说,这才是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