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早市,带着晨露,散着芬芳。从蒸腾的热气里挑一份暖食揣进包里,用指尖拂过带着秋霜的鲜货,举起相机追拍飘着桂香的烟火。姑苏的秋景让人沉醉,姑苏的秋食更让人心动。来姑苏市集,让各式各样的餐食,唤醒你的清晨,开启元气满满的一天!
友联农贸市场的清晨,是带着水汽的。清晨六点半,摊主们已码齐了菜蔬。鲜嫩的青菜还挂着水珠,番茄红得透亮,冬瓜切得整齐水灵。头顶上的电子屏滚着价码,门口新设的用餐区渐渐坐满了早起的人,一碗馄饨、一屉汤包,边吃边聊,是属于苏州人实实在在的晨间时光。
这个菜场已服务周边居民整整三十载。它不单是买卖处,倒像是长在日子里的。一代老新村人的柴米油盐,都叫它瞧在眼里。
长吴路更是热闹。天未亮透,早餐铺子已蒸汽缭绕。蛋饼、油条、豆浆,样样有人候着。待到午晚,熟食店、夜排档都出来了。苏帮菜的甜润,外路风味的鲜辣,都在这小街上混作一团,喂饱了多少人家的日常。
“泰鼎鸡”便在这其中,默默扎根了八年。老苏州说起吃鸡,第一个念头就是去他家斩半只白斩鸡。老板是本地人,言语不多,手上却极有分寸。每日凌晨四点便开始忙活,只为“当日现做”。
他家的白斩鸡,最要紧是个“嫩”字。选三黄鸡,用“三烫三凉”的老法子——热卤里烫透,冰卤中激冷,反复三回。这般下来,鸡皮脆生生的,肉却紧实。皮肉间凝着层透明的原汁冻,那是鲜味的精华所在。斩鸡时刀起刀落,骨中断处还带着一抹嫣红,正是火候到家的标志。
吃法也有讲究。老食客总先空口尝一块原味的,感受鸡肉本身的清甜与滑嫩;第二块才蘸酱汁——姜末、葱白,略调糖与酱油,不过咸,只提鲜。若配一碗鸡粥,便更妥帖了。粥底熬得绵密,撒上炸得酥脆的鸡皮碎,淋几滴酱油,简单却暖人肠胃。
除白斩鸡与鸡粥,还有不少鸡的吃食。鸡丝凉面清爽,适合初夏;口水鸡麻辣鲜香,极开胃;连鸡血汤、金汤鸡面疙瘩都有。一只鸡在这里,是丁点不糟蹋的。
常见老客慢悠悠吃完,临走朝里喊一声:“老板,再斩半只,回去带给老太婆!”
八年如一日,泰鼎鸡就这样成了友联一带的味觉地标。它像苏州的很多老味道一样,不张扬,却深入人心。
想来所谓“姑苏味道”,不单是糕团苏面的甜鲜,更是这些藏在市井深处的小店——用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候,默默温暖着每一个寻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