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西樟树的巷弄里,杜仲腰花是道神奇的菜。铁锅里爆香的辣椒和腰花滋滋作响,飘出的却不只是辣气,还有淡淡的药香——这是江西小炒里藏着的药膳智慧。就像老一辈人说的,这道菜既有江西人爱吃的火爆劲,又带着药都樟树的养生讲究,吃一口,有烟火气,也有传承的味道。
这道菜,炒起来可有讲究。新鲜猪腰利落剖半,薄刃片净白腰臊,内里打上匀称十字花刀,用盐、料酒和红薯粉反复揉搓去腥臊。铁锅烧得青烟直冒才下油,油温到五六成热,腰花“刺啦”一声砸进锅,油花四溅间瞬间卷成金黄卷边,眼疾手快捞起腰花控油!锅底留油,蒜末、辣椒爆得喷香,腰花回锅猛一翻炒,待卷边刚透亮色,泡透的杜仲片连汁淋入,再用生抽、盐点味,最后撒上一把葱花,出锅!这道菜,火候差一丝就老,手慢一秒就柴,全凭老师傅的眼力和腕力!
杜仲腰花妙就妙在把药膳和炒菜融合得恰到好处。江西人炒腰花喜欢火旺油热,追求的是腰花的脆嫩和辣椒的香辣,这和药膳里让药性快速渗透的道理很像。杜仲本身有点苦,但和腰花一起炒,被辣椒和葱姜的香味一盖,苦味就变成了回甘。而且杜仲性温,能补肝肾,配猪腰以形补形,再加上辣椒驱寒活血,一顿饭吃下来,既过了嘴瘾,又补了身体。这就像夏天吃辣椒炒苦瓜解暑,冬天吃小炒黄牛肉暖身,都是饮食调理身体的方式。
现在的樟树,不管是街边小炒摊还是老字号药膳馆,都能见到杜仲腰花的身影。巷口李师傅的摊前,总有人喊:“来盘杜仲腰花,多放辣椒!”李师傅手速飞快,铁锅里腰花翻着卷,红绿辣椒点缀其间,油亮诱人。而在药膳馆里,这道菜会用紫砂锅装,腰花上撒点枸杞,旁边配碟冰糖雪梨,既有小炒的烟火气,又多了份药膳的精致。
一块炒得恰到好处的杜仲腰花放进嘴里,先是辣椒的辣和葱姜的香,接着是腰花的脆嫩,最后能品出一丝淡淡的药香。它让苦涩的药材在烟火气里变得可口,让古老的药膳智慧通过小炒传承下来。对樟树人来说,吃杜仲腰花不只是吃道菜,更是吃一种生活智慧——在辣与香里,在药与食中,找到美味和健康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