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潜心工作数十年,妻子与人私奔,他昏迷三天,醒来仍说:事业为重
创始人
2024-05-28 11:18:59

风沙滚滚,一眼望去,是无边的戈壁荒漠,清冷肃静。它的外观,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沉闷却辉煌。

“它”便是敦煌,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点,是全世界闻名的佛教艺术圣地。

可若是没有他,或许敦煌的壁画艺术就不会流传至今,世人也不会观赏到莫高窟中的文物精品。

他即是“敦煌的守护神”——常书鸿。

可以说,他把一生都献给了敦煌,他的时间,他的家庭,他的一切,都是在为敦煌而活。

1904年,常书鸿出生于杭州,他的曾祖父曾当过军官,有着官饷。可辛亥革命后,这份“皇恩”自然就不可能再存在。因此,常家不得不自谋生计。

到了常书鸿这一辈,他反倒是不怎么关心谋生之道,一直跟着自家三叔学摹写画稿。也是在三叔的熏陶下,常书鸿热衷于绘画这门艺术。

可常书鸿的父亲并不觉得画画有用,在他看来,画画并不能填饱肚子。于是,在父亲的命令下,常书鸿不得不放弃以画画为学业的想法,于1918年报考浙江省立甲种工业学校染织科。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本人要继续学会绘画的决心。

1927年6月,常书鸿在好友沈西苓父亲的资助下,得以前往法国留学,于11月考进里昂美术专科学校预科学习。

一年后,常书鸿如愿升入专科,开始学习油画。1932年,他的《G夫人像》还获得全校毕业生作品第一名。

随后,他的油画《浴后梳妆》、《浴女》也获得了第一名,他本人也因此被保送到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继续深造,师从当代著名新现实主义大师劳朗斯。

可以说,当时的常书鸿算是东方画家里头水平最高的一位了。

然而,当沉迷于西方艺术的他邂逅上东方艺术,那份喜爱悄悄地转移了。

1935年,正在法国学习油画的常书鸿在塞纳河边的一个旧书摊看到了一本《敦煌图录》。那是法国探险家伯希和在1907年时在敦煌石窟中拍摄的。

看着这套由6本小册子装订而成的图录,常书鸿不禁沉陷在了其中。以前的他总是会对西方绘画中的人物惊叹,可如今,他震撼于自己国家的艺术。

待常书鸿看完《敦煌图录》时,太阳早已下手。书摊老板许是看出了常书鸿对敦煌艺术的喜欢,所以在他走前还告诉他在吉美博物馆里有许多关于敦煌的绢画资料。

常书鸿一听,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了吉美博物馆。如书店老板所说,博物馆里确实展览着伯希和当年从敦煌盗来的唐代大幅绢画。

逛完一圈,欣赏完所有的绢画后,常书鸿曾说:“我是一个倾倒在西洋文化面前,而且曾非常自豪地以蒙巴拿斯的画家自居,言必称希腊、罗马的人,现在面对祖国如此悠久灿烂的文化历史,自责数典忘祖,真是惭愧之极,不知如何忏悔才是!”

曾经,他为了艺术奔走异国;如今,他仍是为了艺术而奔波,只不过这次,他是投入了祖国的怀抱。

1936年,常书鸿回国,在教育部部长王世杰的邀请下,担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的教授。

不知是命运还是巧合,在一次聚会上,常书鸿又一次接触到了敦煌。聚会上,他认识了建筑家梁思成,两人都对敦煌感兴趣,整个过程都在聊敦煌。

1942年,梁思成特意来找常书鸿,询问他“愿不愿意担任拟议中的敦煌艺术研究所的工作”。

简言之便是“愿不愿意到敦煌去。”

敦煌,一个苍凉而又雄壮的地方。它是诗人杨慎笔下的“白雁西风紫塞,皂雕落日黄沙”,也是社会活动家口中赵朴初的“瑞像九寻惊巨塑,飞天万态现秋毫。”

若谈起敦煌莫高窟,那肯定是人人皆有耳闻,莫高窟中的每一尊彩塑,每一幅壁画,可都是国家的明珠珍宝。

可敦煌这个地方,积淀了一千多年的风沙,一眼望去都是荒漠、戈壁,在这儿天天做研究可不是一件易事。大多数人只知道“敦煌石窟”、“敦煌壁画”,可殊不知,它还有个别名,叫“沙洲”。

可常书鸿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只知道,“去敦煌”是他自1935年来一直揣着的梦想。于是,常书鸿毅然决然地接受了梁思成的提议。

梁思成听闻后,笑说:“我知道你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1943年,常书鸿准备前往敦煌前,梁思成还送了他四个字:“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为取得胜利准备牺牲一切。常书鸿后来的生活真的如这个词所言:他牺牲了日常生活,一直潜心于研究;他牺牲了家庭朋友,婚姻不幸。

他把自己的大好年华都献给了敦煌。

图|1939年,常书鸿与妻子陈芝秀、女儿常沙娜在昆明

抵达敦煌时,莫高窟里的景象令所有研究人员倍感压力,尤其是常书鸿。

看着洞窟有的石墙上漆黑一片,明显是被火熏成这样的;再看看洞窟前室,有的都已坍塌成一堆,栈道也都被毁了,有的洞窟都无法走进去。

好在,大多数壁画还好好地保存着。

可常书鸿却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要赶紧开始工作。为此,他连画画都抛在了脑后。

常书鸿整天忙前忙后地操心着敦煌所有事:先是要建围墙,防止人们随意进入;后又要解决经费问题,不得不经常给上级打报告,催经费;催了大半年,在梁思成的帮助下终于哟了经费后又要开始操心洞窟的打扫问题。

据说,当时洞窟里面的沙子多到大约有10万立方米。若要找人清扫,按当时工价来算的话,就要整整300万元。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支出,研究所并没有这么多钱。

好在,在所有人以及当地驻军的帮助下,最后还是清光所有沙子。

不过,石窟问题虽是得以解决了,可生活问题却越来越多了。

在敦煌,常书鸿不能随时随地喝他爱喝的咖啡,就连水也不是他平常喝的那个味道,敦煌的水在那时都是咸的。特别是在夏天,溪水被阳光晒到盐分更多,更咸。

包括蔬菜,他们只能天天吃咸韭菜。要想吃肉,得跑去城里,来回五十多公里,以牛车为交通工具,大概要花12个小时。

但其实这一趟去了之后也有点亏,因为阳光太毒,买回来的肉基本在路上就臭了,豆腐都会变酸。而且,敦煌燃料也不够,他们要想烧东西,也只能去几十里以外的戈壁滩上挖灌木树根来烧。

一旦烧一次粮食,研究所的人都会蒸够吃半个月的馒头,然后将其拿到太阳底下晒干,这样就可以保存两三个月。但这两三个月的前提是一天只吃两餐。

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生活,若没有强大的意志力,绝对是不可能坚持下来的。

著名画家张大千当时也在敦煌,他在离开时就曾对常书鸿说:“这是一个长期的——无期的徒刑啊!一定要坚持在敦煌留下来。”

常书鸿做到了,可他的妻子做不到。

早在常书鸿还没去留学时,他就与同乡的一个女孩子很要好。对方叫陈芝秀,是典型的富家千金。两人于1925年结婚,在常书鸿前往法国时,她也跟着去了。两人在法国还一起生了个女儿,叫常沙娜。

本来,常书鸿和陈芝秀的感情是特别好的,可在常书鸿了解到敦煌艺术后,两人开始有了分歧。

于陈芝秀而言,她只想一家三口好好地在法国生活,可常书鸿不愿意,他想回国。

在常书鸿回国后的一年,陈芝秀还是带着女儿一起回来了。说到底,她也是不想与常书鸿分离的。

而且,两人分开的这一年里,陈芝秀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回来时还正好遇上国内战乱,差点被日军战机轰炸到。死里逃生的陈芝秀更加后怕以后见不到爱人,还开始信奉了天主教。

后来,常书鸿在去敦煌前,还特意说服了陈芝秀一起过去生活。按理说,陈芝秀一直都过惯了舒服生活,对于敦煌,她应该想都不想都拒绝的。可她却接受了,答应了常书鸿的请求。

可答应归答应,事实上,她真的无法适应敦煌生活。且不说生活艰苦,就单单说两人感情。来到敦煌后,常书鸿一直潜心于工作,对陈芝秀也不怎么关心照顾了。不是他故意冷落,而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余力了。

慢慢地,陈芝秀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不管是对敦煌生活,还是对常书鸿。

她与常书鸿身边的总务主任赵忠清走在了一起,他们三都是同乡,常书鸿在了解到赵忠清没工作后便将他留在了敦煌,并介绍给陈芝秀认识。

可常书鸿没想到,在他顾着事业的时候,陈芝秀和赵忠清私下交好了两年。之后,陈芝秀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便说谎称自己要去兰州检查身体,而赵忠清便陪同她一起。

那时的常书鸿还傻傻地交代赵忠清:“忠清老弟,拜托你照顾好夫人。”

殊不知,他们两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陈芝秀连同子女都一并“抛”在了敦煌,以及她的二十年婚姻。

图|常书鸿、陈芝秀(左起)留法时光,确为一对璧人

待陈芝秀走了后,常书鸿才开始反应过来自己的妻子跟人跑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当时,他还立刻找了一匹马,狂追了200多公里,想把妻子追回来。可还是晚了,常书鸿最后体力不支,昏倒在了戈壁滩上。

好在被当地工程师和工人找到了,抢救三天后,常书鸿才醒了过来。

待身体恢复后,他便重新投入了工作中,不再提陈芝秀一事。直到晚年回忆时才谈到说:“在选择事业还是选择家庭的这一关键时刻……最终我还是决定以事业为重,让她走吧!”

敦煌与爱人,他选择了前者。

至于后者,放手或许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陈芝秀后来的生活也并没有多好。在离开敦煌后,她与赵忠清虽然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但在五六十年代时,赵忠清便因身份敏感问题而被捕入狱,陈芝秀也一同被打上了“历史反革命家属的印记”。

尽管她有学历,有背景,但这个“印记”还是影响了她的后半生。不仅失去了丈夫,还没有了工作,就连基本的经济收入,她都没有了。

在赵忠清病死在监狱后,陈芝秀只能改嫁给一个工人,天天洗衣做饭度日。到了晚年,常沙娜偶尔就会去接济一下她。

就连临终时,也是只有常沙娜陪着陈芝秀,而她对女儿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至于常书鸿,他仍是守候着敦煌。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在守候。

1946年,常书鸿曾回了一趟重庆,为敦煌研究所招募工作人员。其中,就有一位叫李承仙的女性。

她是江西人,家里做盐商生意,还曾负责过同盟会的南洋筹款。不过,李承仙对做生意并不感兴趣,她喜欢画画,和常书鸿一样。

据说,李承仙父亲的堂兄李瑞清还是一位著名书画家,是张大千的老师。张大千还唤李承仙为“师妹”。而也正是因为张大千,李承仙才会对敦煌感兴趣,也才会了解到常书鸿这个人。

在重庆国立艺专西画系毕业后,22岁的李承仙立刻就报名去了敦煌。

许是因为她对敦煌的热爱程度同常书鸿一样,在准备去敦煌期间,有许多人想撮合他们二人在一起,其中,便包括张大千。

在一群“媒人”的撮合之下,常书鸿和李承仙还真的就成一对了,两人于1947年在兰州结婚,并于10月份一同前往敦煌。

他们没有蜜月期,也没有悠闲的婚后生活,相反,常书鸿婚前婚后其实没什么多大变化,仍是工作。他与李承仙虽说是夫妻,但其实更像是一对搭档。

不管是在研究所,还是在家里,他们经常只聊工作,聊敦煌。他们还称“自己是一对‘敦煌痴人’”。李承仙后来也和女儿常嘉煌说“她是常书鸿的保姆、秘书、下级……”

话虽如此,但李承仙并没有感到不满,因为她懂,常书鸿对敦煌的热爱。

可惜,随着时局动荡,十年浩劫的袭来,常书鸿并没能一直守候着敦煌。在那十年里,他也遭受到了许多不公,曾被人打到满口牙都掉了。

后来,他还被安排去喂猪。因为脊椎有伤,常书鸿只能跪着爬到猪圈,猪饿了爬过去,猪饱了他就爬回伙房。

好在,在那段艰苦岁月里,还有敦煌当地人民在支撑着常书鸿。

1968年,常书鸿被安排去看守果园。期间就有一个老农民专门步行30公里,捧着两个西瓜给他,说:“我从乡里走来,你是敦煌的恩人,虽然现在被打倒,但是我们老百姓忘不了你。”

从1943年至今,整整25年,当地所有人都记得,敦煌有个恩人,叫常书鸿。

可到了1982年,常书鸿被调回了北京,担任国家文物局副局长。或许,这次调动在别人看来,是一起升迁,是好事。可在常书鸿看来,他不想,也愿意,他舍不得敦煌。

可他也知道,他回不去敦煌了。

图|1954年常书鸿在莫高窟第130窟峭壁上指挥窦占彪修栈道

后来,常书鸿患了老年失忆症,他忘记了许多事情,但就是没忘记过敦煌,他经常说:“为什么要我住在这个屋子里?为什么把我弄到北京?为什么不让我回敦煌?我要回敦煌,我还要住我那个土房子!”

当时敦煌研究所的美学家高尔泰曾劝他:“算了,别回敦煌去了!人生如逆旅,安处是吾乡。已经七十多岁,能放松休息最好……”

可常书鸿并不同意他说的话,反驳道:“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我把毕生的精力都贡献给了敦煌,就这么糊里糊涂被赶了出来,怎么想都不得安心!”

虽不安心,但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坐在北京的房子里,想念着敦煌的土屋。

为此,常书鸿还在家里挂了好几个铃铛,风一吹,铃铛响,这般清脆空灵的声音让他有一种梦回敦煌的感觉。

可风一停,梦就醒了,他只能反反复复地在纸上写:“夜夜敦煌入梦来……”

直到1994年,梦也停了,常书鸿撒手人寰,享年90岁。

生前,他曾说过:“死了也要厮守敦煌。”因此,他的部分骨灰就埋在了他在莫高窟旧居院种植的两棵梨树中间。而他的墓碑,则正对着莫高窟大佛殿,上面刻着五个字:敦煌守护神。

从踏入敦煌的土地那一刻开始,常书鸿的灵魂便扎根在了那里。尽管他曾离开过,可他的心不曾走过。整整51年,他没有一刻是不想着敦煌的。

若只说事业,常书鸿这一点无疑是优秀的,成功的。可若谈感情,尤其是在与陈芝秀这段婚姻中,常书鸿并不是没有错,他在事业与爱人之间,优先了事业,忽略了爱人。

但这并不能说他大错特错,他不过是太爱敦煌罢了。这样的他,与同样爱着敦煌的李承仙才是天作之合。而陈芝秀,确实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不是不爱常书鸿,而是忍不了了。

归根结底,常书鸿的这一生仍是值得敬佩的,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敦煌。

文|千拾

图片参考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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