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时,吕文扬透过舷窗看到了远处连绵的雪山轮廓。他拍了拍身旁正在打瞌睡的元诚:"醒醒,我们到了!"
元诚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终于到了?我都睡了三觉了。"他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两人取了行李走出机场,迎面走来一位穿着鲜艳民族服饰的年轻女子,她有着深邃的五官和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你们好,我是阿依古丽,你们的导游。"她微笑着伸出手,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
"你好,我是吕文扬,这是我朋友元诚。"吕文扬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注意到她掌心有些粗糙的茧。
"欢迎来到新疆!"古丽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后带你们尝尝正宗的烤包子。"
去酒店的路上,吕文扬被窗外迥异于家乡的景色吸引——道路两旁挺拔的白杨树,远处隐约可见的雪山,还有街上行人鲜明的民族特色服饰。元诚则对古丽产生了浓厚兴趣,不停地问东问西。
"古丽,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在维吾尔语中,'阿依'是月亮,'古丽'是花朵。"她耐心解释。
"哇,月亮花,真美!"元诚夸张地赞叹道,惹得吕文扬偷偷翻了个白眼。
第二天清晨,他们开始了天山徒步之旅。车子将他们送到徒步起点时,吕文扬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肺部仿佛被洗涤过一般。远处的雪峰在朝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山脚下的草原像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
"今天我们要徒步到天池,大约需要6个小时。"古丽分发登山杖时说道,"海拔会逐渐升高,如果有任何不适,请立刻告诉我。"
起初的路径平缓易行,三人有说有笑。元诚像个孩子一样兴奋,不时跑到前面去拍照,又跑回来催促他们。"你们太慢了!看那边的野花多漂亮!"
然而随着海拔升高,吕文扬开始感到呼吸急促,太阳穴隐隐作痛。他咬牙坚持着,不想成为拖累。当队伍停下来休息时,他终于支撑不住,坐在一块石头上大口喘气。
"文扬,你脸色很差。"元诚收起嬉笑的表情,蹲下来关切地看着他。
古丽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薄荷油,涂在太阳穴上会好些。你可能有轻微的高原反应。"她熟练地帮吕文扬涂抹,动作轻柔而专业。
"对不起,拖累你们了。"吕文扬愧疚地说。
"说什么呢!"元诚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一起的,记得大学时你陪我在医院挂水一整晚吗?这次换我等你。"
休息半小时后,吕文扬感觉好多了。古丽调整了行进速度,元诚主动分担了吕文扬背包里的一部分物品。随着海拔继续升高,周围的植被逐渐变化,松树林取代了草原,空气变得更加稀薄但清新。
"看!"古丽突然指着前方喊道。
转过一个山脊,一片碧蓝的湖水突然映入眼帘,四周环绕着白雪覆盖的山峰,宛如仙境。天池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美得令人窒息。
"太...太壮观了。"吕文扬喃喃道,所有的不适都被眼前的景象治愈了。他转头看向元诚,发现好友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值得吗?"古丽微笑着问。
"绝对值得。"吕文扬深吸一口气,感觉心灵都被这片美景净化了。
当晚,他们在天池边的小木屋住下。晚饭是古丽准备的抓饭和奶茶,简单却美味。饭后,三人坐在屋外的空地上,仰望璀璨的星空。
"在城市里永远看不到这么多星星。"元诚仰着头感叹。
"传说每颗星星都代表一个灵魂,"古丽轻声说,"当你在异乡感到孤独时,抬头看看星空,说不定能找到家乡的那颗星。"
吕文扬没有说话,但内心被这简单的话语触动。他想起出发前工作的压力和生活的迷茫,此刻却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明天我们去哪儿?"元诚兴奋地问。
"赛里木湖,"古丽回答,"那里有最美的日出和最热情的哈萨克族人。"
夜深了,木屋里传来元诚均匀的鼾声。吕文扬轻轻起身,走到门外。月光下的天池泛着银光,远处雪山的轮廓若隐若现。他想起古丽说的星星的传说,在浩瀚星空中寻找着可能代表家乡的那一颗。
这次旅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