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看看眼前这碗饭,是热乎劲道的面条,还是软糯喷香的米饭?这问题放在几十年前的北方,答案可能非常统一:那必须得是面食啊!馒头、面条、大饼,在当时那可是咱北方人的命根子。
可再瞅瞅现在,家家户户的电饭煲嗡嗡响,超市里大米种类多得挑花眼,这米饭啥时候悄悄地把咱北方人的饭桌给“占领”了呢?
小时候在东北,记忆里的饭桌永远是面食的天下。早晨是老妈蒸的大馒头,暄软得能弹起来,就着稀粥咸菜,能呼噜下去两大个。中午保不齐是一碗过水的鸡蛋炸酱面,黄瓜丝、豆芽菜码得整整齐齐,筷子一搅和,那酱香能勾出馋虫来。晚上兴许是烙得金黄酥脆的葱花饼。
米饭?那得像过年过节似的,偶尔吃一顿换换花样,显得格外金贵。那时候觉得,天经地义,北方人就该这么吃。
可如今回去探亲,发现亲戚家晚饭雷打不动是一锅米饭,配几个炒菜,反倒是我嚷嚷着想吃手擀面,成了“怀旧”项目。这变化,细想起来,真挺有意思。
要说清楚这事儿,得把时间轴往前拽一拽。咱中国几千年的农业史,基本就是“南稻北粟”的格局。北方气候相对干燥寒冷,适合种耐旱的小麦、谷子、高粱。
所以老祖宗琢磨出了无数种把小麦变成美味的花样,面条能拉能扯能削,馒头能蒸能烤,这都是生活智慧。
水稻那会儿在北方,也就是水源特别充足的个别地方零星种点,属于“小众产品”,产量低,也金贵。在漫长的岁月里,北方人的肠胃和口味,早就被面食驯得服服帖帖。
那转折点是啥时候呢?这事儿得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说起。国家开始大力兴修水利,比如治理淮河、黄河,北方很多地方的灌溉条件好了不少。
接着农业科技也跟上趟了,特别是耐寒水稻品种的成功培育和推广,让水稻种植的边界一步步往北推。以前觉得种水稻贼费水、怕冷的地方,慢慢也能试巴试巴了。但这会儿,变化还主要在地里,还没那么快端上每家每户的饭桌。
真正的“加速度”,出现在改革开放以后,市场经济一搞活,南来北往的物资流通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以前运输多费劲啊,南方的米运到北方,成本高,量也少。
现在不一样了,铁路、公路网络四通八达,今天还在南方稻田里的米,没几天就能出现在北方超市的货架上,新鲜又便宜。这叫啥?这叫“南粮北运”的格局形成了。
北方人想吃米,再也不用眼巴巴地盼着了,下楼就能买着,选择还多,东北的五常大米、南方的丝苗米,随便挑。这为米饭的普及打下了最坚实的物质基础。
光有米还不行,还得有家伙什儿,过去家里做饭,大铁锅蒸馒头、烙饼是常态。后来,电饭煲这玩意儿普及了,可帮了大忙。
它太方便了,米和水放进去,按键一按,到时候就自动给你焖好一锅香喷喷的米饭,省心省力,还不容易失败。
相比之下,发面、揉面、蒸馒头,得有一把子力气和不少时间,对于越来越忙的现代人来说,时间成本就显出来了。电饭煲的出现,大大降低了在家吃米饭的技术门槛,让它成了快节奏生活的便捷选择。
还有一股子劲儿,来自人口的大流动,这些年,多少南方人到北方工作、安家,也把他们的饮食习惯带了过来。同样北方人去南方闯荡一圈回来,可能也习惯了顿顿米饭的利索,这种文化交流在饭桌上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再加上现代人讲究营养均衡,米饭和面食都是碳水,但搭配着吃,换着花样吃,感觉上更丰富、更健康似的。而且很多年轻人觉得,吃米饭配炒菜,菜的样式可以很多变,更适合小家庭的一日三餐。
米饭在北方饭桌地位的提升,根本不是谁“打败”了谁,而是一系列条件成熟后的自然结果。是水利建设和农业科技让北方也能产出好米,是便捷的物流让南方米畅通无阻,是电饭煲让做饭变得更简单,是人口流动让口味互相融合。
它是社会进步、生活水平提高的一个缩影。现在咱北方人的饭桌,是真正实现了“主食自由”,想吃面就吃面,想吃米就吃米,丰俭由人随心所欲,您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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