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傍晚,我刚把炖好的排骨汤端上桌,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着 “晓玲” 两个字,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跟张磊分了。”
我握着手机愣了几秒,排骨汤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三个月前晓玲还拉着我在商场试婚纱,她转着圈,裙摆扫过货架上的高跟鞋,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你看这个蕾丝花边,张磊说我穿肯定好看。”
我赶紧换了鞋往她家跑,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还亮着暖黄的灯,老板正弯腰给冰柜补货。晓玲家的门没锁,虚掩着,我推开门就看见她蜷在沙发上,茶几上散落着几张照片,有她和张磊在游乐园拍的,还有去年冬天在滑雪场,两人裹着同一件羽绒服,脸冻得通红却笑得灿烂。
“怎么回事啊?” 我坐在她旁边,把刚买的热奶茶递过去。
她吸了吸鼻子,手指捏着照片边缘,都快把纸捏皱了,“我妈说他工资太低,没前途,让我跟他分。我跟他吵了一架,他说我总听我妈的,不信任他。”
晓玲跟张磊是在菜市场认识的。那天晓玲想买点青菜,结果拎着的袋子破了,土豆滚了一地。张磊正好在旁边买肉,见状赶紧蹲下来帮她捡,还从自己袋子里抽出几个保鲜袋递给她。后来两人又在小区楼下的早餐摊碰到过几次,一来二去就熟了。
张磊在一家汽修厂上班,工资不算高,但每次发了工资,总会先给晓玲买她爱吃的草莓蛋糕。晓玲胃不好,他每天早上都会早起半小时,给她煮小米粥,用保温桶装好送到她公司楼下。我见过他们一起在楼下散步,张磊走在靠马路的那一侧,会下意识地把晓玲往里面拉,遇到水坑,还会蹲下来背她过去。
“我妈总说,你看隔壁李阿姨家的女儿,找了个开公司的,住大别墅,出门开豪车。再看看张磊,连个首付都付不起。” 晓玲喝了口奶茶,声音带着委屈,“可我跟张磊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特别踏实。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在我来例假的时候给我煮红糖姜茶,会在我加班的时候来接我,还会带一杯热牛奶。”
我想起我表姐的事。表姐今年三十五岁,在一家外企做高管,年薪几十万。前几年家里人催她结婚,她相亲认识了一个条件很好的男人,家里开工厂的,有房有车。两人谈了半年就结婚了,婚礼办得特别隆重,请了好多人。可去年表姐跟我说,她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有一次表姐加班到凌晨,回到家发现家里冷冰冰的,男人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厨房连口热饭都没有。她问他怎么不做饭,男人说 “我又不是你保姆”。表姐发烧到 39 度,想让他陪自己去医院,他却说 “我明天还有个重要的会,你自己叫个车去吧”。后来表姐跟他离婚了,家里人都劝她,说她都这么大年纪了,离婚了不好找。可表姐说,“我宁愿一个人过,也不想跟一个不爱我的人凑活。”
上个月我去表姐家,她刚从超市回来,手里拎着一大袋菜。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脸上,特别温柔。“我现在挺好的,下班了可以看看书,周末跟朋友去爬山,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 她端着一盘炒青菜出来,笑着说,“你尝尝,我最近学的新菜。”
晓玲听我说起表姐的事,沉默了好久。突然她站起来,走到阳台,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楼下的路灯亮着,偶尔有汽车开过,留下一串尾灯。“其实我跟张磊在一起的时候,挺开心的。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他在公司楼下等我,手里拿着一个烤红薯,说怕凉了,一直揣在怀里。” 她回头看我,眼睛里有了点光,“我妈总说我傻,可我觉得,钱可以慢慢赚,但是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不容易。”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晓玲的电话,她说她跟张磊和好了。“我跟我妈谈了,我说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日子是我自己过的,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 电话里传来晓玲的笑声,还有张磊在旁边问 “粥煮好了,要不要再加点糖” 的声音。
其实感情哪有什么标准答案啊。有人觉得有钱最重要,有人觉得颜值高才好,有人觉得性格合得来就行。就像有的人喜欢吃辣,无辣不欢;有的人却一点辣都不能吃,觉得清淡的才好吃。你不能说吃辣的人不对,也不能说吃清淡的人不好,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我想起我小时候,邻居王阿姨和王叔叔。王叔叔是个普通的工人,工资不高,王阿姨在小区门口开了个小卖部。他们家不算富裕,但是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王叔叔帮王阿姨收拾小卖部,然后两人手牵手回家。有一次王阿姨生病了,王叔叔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熬粥,然后送完王阿姨去医院,再去上班。晚上下班了,又赶紧去医院照顾王阿姨,给她擦脸、洗脚。
那时候我问我妈,“王叔叔和王阿姨那么穷,为什么还那么开心啊?” 我妈摸了摸我的头,说 “因为他们心里有彼此啊。钱可以慢慢赚,但是两个人互相惦记,互相照顾,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想想,我妈说得真对。感情不是一场比赛,不需要跟别人比谁的房子大,谁的车子好,谁的存款多。它更像是一双鞋子,好不好看,别人说了不算;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的脚知道。你穿着舒服,走起路来才会轻松;要是穿着不舒服,就算再好看,走不了几步也会觉得累。
晓玲后来跟张磊结婚了,没有盛大的婚礼,就在小区里请了几个亲戚朋友吃了顿饭。我去的时候,看到张磊在给晓玲剥虾,晓玲笑着说 “你自己也吃啊”,张磊说 “你爱吃,你多吃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特别温暖。
有时候我会想,我们这辈子,到底在追求什么啊?其实不就是想找一个能跟自己好好说话,能跟自己一起吃饭,能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安慰自己,能在自己开心的时候跟自己一起分享的人吗?这个人不需要多有钱,不需要多优秀,只要他心里有你,只要你们在一起觉得舒服,觉得开心,那就够了。
感情哪有什么标准答案啊,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就像有的人喜欢喝咖啡,觉得苦中带甜,特别有味道;有的人喜欢喝奶茶,觉得甜甜的,很幸福。你不能说咖啡不好,也不能说奶茶不好,只要你喜欢,只要它能给你带来快乐,那就可以了。
所以啊,别再跟别人比了,也别再听别人怎么说了。你的感情,你自己做主。找一个能让你觉得踏实,觉得温暖,觉得幸福的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