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我跟老婆逛完商场,口干舌燥。她眼尖,指着奶茶店:“第二杯半价!”我瞄一眼价目表,心里咯噔:最便宜的乌龙15,最贵的榴莲芝芝32。她眨巴眼睛:“那咱们合买,省16!”我点头如捣蒜,以为她要省小钱,下一秒她啪地把榴莲芝芝塞进我怀里:“你喝贵的,我喝便宜的。”我瞳孔地震:“这不反了吗?”她笑得人畜无害:“抢半价,当然抢贵的,半价也要16,不能亏。”
我捧着32块的榴莲芝芝,像捧一颗雷。她吸着15块的乌龙,一脸满足。我小声抗议:“我胃不好,闻榴莲就上头。”她拍拍我肩:“夫妻本是同林鸟,有难你先顶。”
喝到一半,她忽然凑过来,用吸管戳我杯子:“让我尝一口贵的。”我护食般后退:“你不是有吗?”她理直气壮:“我那是便宜味,得尝尝高端口感。”我无奈递过去,她一口吸掉半杯,眯眼回味:“嗯,金钱的味道。”我心疼得直抽抽:“这口值8块!”
她擦嘴,忽然温柔:“老公,你知道为什么让你喝贵的吗?”我摇头。她指指自己小腹:“这里可能有咱们娃,医生说孕期要多补充优质蛋白。”我当场石化:“你刚才不是说是抢半价?”她眨眼:“半价也要讲策略,这叫风险投资。”
我手里的榴莲芝芝瞬间升华,成了父爱如山。我咬牙把剩下半杯全推给她:“那你多喝点。”她摇头:“不行,太补,我怕胖,你帮我分担。”我望着32块换来的父爱,胃里翻江倒海,嘴里却甜得发齁。
走出商场,我打嗝都是榴莲味。她挽着我,忽然踮脚亲我一下:“谢谢你让着我。”我苦笑:“下次能换我喝乌龙吗?”她认真思考:“看情况——如果下次半价的是鱼子酱芝士,我还让你。”我当场腿软,差点给她跪下。
夜风吹来,我搂着她,榴莲味在空气里发酵。我小声嘀咕:“其实半价不半价不重要。”她抬头:“那什么重要?”我把她往怀里拢了拢:“重要的是,贵的便宜的,最后都进了咱俩的肚子,就像日子,酸甜苦辣一起咽。”她笑弯了眼,把空杯子塞回我手里:“说得好听,那今晚碗你刷。”我捧着两个空杯,仰天长叹:爱情啊,终究败给了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