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电视,无意中刷到一部连续剧《姥姥的饺子馆》。具体内容记不清是什么了,而一下子戳中我的是剧名,姥姥的饺子馆,姥姥的饺子。一股莫名的情愫一下在心底荡开,而嘴边似乎有种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就是姥姥的饺子味。
姥姥的饺子,有种不容错辨的独特味道。一口咬开,先是一股温厚的香气充盈齿颊,继而一丝微妙的辛辣便悄然探出头来,直抵味蕾深处,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上瘾的暖意。这辛辣并非蛮横的刺激,它像姥姥的性格,带着点风风火火的“呛”,却又妥帖地融化在馅料的丰腴里。后来才知道,姥姥的秘方里总少不了胡椒粉和姜黄粉这两样。这味道仿佛一枚印章,从童年起便深深烙在我的味觉记忆里。在外面我几乎不吃饺子,即使真碰上了,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上一个两个。而只要回到家,端起姥姥包的饺子,那必定是一大盘没跑。似乎,姥姥的饺子味有魔力。
妈妈常说我从小吃惯了姥姥的手艺,这话一点不假。我幼年的时光,便是在姥姥的臂弯与厨房的烟火气里泡大的。听妈妈讲,在我仅仅九个月大时,家中请的保姆竟疑似有虐童的迹象。电话这头妈妈话音未落,姥姥那头已然行动起来,姥爷被立刻催着辞了工作,行李旋风般收拾妥当。下午,两位老人便带着一身仆仆风尘,像救星般出现在妈妈面前。从此,姥姥便是我幼年天地里最稳固的磐石。
记忆中的姥姥,就是这种雷行风行的作风,什么是都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而这种性格的姥姥,就难免有时候会有些“呛人”的感觉。而性格温吞的姥爷,常常会被“辣”的面红耳赤。可是,你要说让我举个例子说一下,我又一下子语塞,好像都是些家庭琐事,仿佛那些拌嘴早已被时光淘洗成了温馨的尘埃,融入到我们的生活,无处可寻。姥姥偏偏又把姥爷照顾的很好,一天三餐,姥爷属于基本上饭来伸手。家里的大事小非,都是姥姥跑前跑后,不管是我,还是妈妈,遇到什么事,也总要和姥姥说道说道,很多时候并不是要姥姥拿主意,而就是单纯觉得,和姥姥说了,就心安。姥姥,是一家的主心骨。姥姥的人,就像她包的饺子,面皮柔韧,包裹着丰腴的馅料,而那点睛的辛辣,总是恰如其当的悄然浮起,回味悠长。姥姥的人与她的饺子,骨子里分明共享着同一种生命的味道:直率里藏着滚烫的心肠,辛香下是熨帖肺腑的暖意。
写到这,我不自觉的嘴角又有了那股味道,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我就可以回家,抱抱我那“辣”味的姥姥,吃上一大盘姥姥的饺子,幸福,莫过于此了吧。
作者简介
王子妍,深圳读大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