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中在北京市名列前茅的一所中学。当时按照教委要求,为了平衡教育资源,市重点中学一律不许办初中部。于是重点中学的初高中分离,初中部从性质上变成了民办中学,每年要交一笔不菲的学费。
我初一、初二的成绩不错,基本稳定在年级前三。到了初三前的暑假,重点班开始提前上化学课,而我不合时宜地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女生。早恋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补课我是一节都没听进去。到开学,连续两次摸底考试,我从年级第二直线跌落到一百多名,重点班倒数。
我至今印象最深的,就是班级的墙壁上随时贴满了各种测验考试的年级排名,密密麻麻没有空隙。在这样一个群体里,望子成龙和对成绩的严苛要求基本是每一个家长的本能。而我成绩大滑坡的时间段,恰好又是决定初三保送的关键时间。
失去了成绩的保护,本来就纪律散漫的我成了老师嘴里的反面典型,除了可惜,更多的是可恨。我每天上学除了上课,就是不停地因为各种原因写检查。一个学期我的检查积累了厚厚的一沓。最讽刺的是,用老师的话说,这孩子文笔不错,每次写检查居然都有新意。回家以后,我面对的就是母亲无止境的数落。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家里花了这么多钱,从小陪着你上各种补习班,等等等等。
那一个学期,我整个人像魔怔了一样。现是拼死拼活的自己补习化学,可是不知道为啥以前觉得很简单的东西根本看不懂。努力了半天,月考从一百一十名爬到了可怜的九十名。期中考试到了四十名,勉强回到了尖子生的考场,可是接着期末模拟考试,又跌回了九十名。
我记得特别清楚,模拟考结束后的家长会,北京那时候还会下大雪。我在学校一直等到天黑,我妈是最后一个离开老师办公室的。走在厚厚的积雪上,踩得嘎吱嘎吱作响。我妈只说了一句:老师说你没戏了。再努力,也就是考个四十多名的水平,被落下了,回不到前三了。
整整一个学期,活在老师的白眼里,自诩聪明的我,现在变成了一个没希望的学生。在这个过程里,我苦苦挣扎,可是希望总是差一点,我没得到过任何人的鼓励,所有的人都跟我说,你不行。
而给这个结论敲上最后一根钉子的,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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