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西德尼·戴维·甘博是一位美国社会经济学者及摄影家,他于1917年至1932年期间三度赴中国。甘博不仅是一个学者,同时也是一位眼光独到的摄影家,他拍摄了大量关于中国风土人情、古老建筑等方面的照片。这些影像作品为我们呈现了百年前中国的真实面貌,成为了珍贵的历史见证。
1968年,甘博在纽约去世,但他在中国拍摄的大量照片一直未被公众发现。直到1984年,甘博的长女凯瑟琳·甘博在家中的三楼壁橱里,意外发现了几个檀木盒子,盒子里装满了几百张人工着色的彩色幻灯片。旁边的鞋盒中,则堆放着近6000张黑白底片,几乎涵盖了甘博在中国拍摄的所有照片。
1989年,这些珍贵的照片在北美的19个城市和中国内地的13个城市进行巡回展览,展览一经开始便引发了广泛关注,成为当时的文化热点。2006年,为了更好地保护这些具有历史意义的影像资料,凯瑟琳将这些老照片和底片捐赠给了美国杜克大学,确保它们能够得到妥善的保管和研究。
1917年6月,甘博随团抵达上海,之后乘船沿长江向四川进发,在此期间,他拍摄了大量沿途的照片。本文所介绍的这些老照片,是甘博从宜昌到重庆途中的拍摄作品,真实再现了百年前长江三峡的壮丽景象,许多观者看后纷纷感叹:“原来三峡当年就是如此壮丽,令人震撼。”
宜昌南津关口:
宜昌南津关位于西陵峡东口,古人陆游曾在诗中写道:“三峡至此穷,两壁犹峭立。”这句话描绘了南津关作为三峡尾端的天然门户,展现出其险峻的地理特点。南津关两岸悬崖峭壁,江面狭窄,仿佛一座大门将长江锁住,形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这一带的地势险要,自古以来便是长江水运的关键要道。
崆岭峡:
崆岭峡位于长江西陵峡牛肝马肺峡的东侧,约2.5公里处。长江三峡以其“险、秀、雄”闻名于世,而崆岭峡正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部分之一。这里有着著名的崆岭滩,礁石林立,船只航行时稍有不慎便可能触礁沉没。当地甚至有民谣唱道:“青滩泄滩不算滩,崆岭才是鬼门关。”这首歌谣生动地描述了这一峡谷的险恶,成了世人对其危险性的深刻警示。
巫峡:
巫峡绵延超过40公里,位于重庆的巫山与湖北的巴东两县之间。巫峡的峡谷特别幽深曲折,由长江横切巫山主脉背斜形成,是一道极为壮观的自然景观。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巫峡的美丽与险峻都令人心生震撼,给人一种大自然力量的强烈感受。
三峡边的船只:
长久以来,三峡地区的民众依赖山水生存,船只成为他们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甘博拍摄的照片中,除了偶尔出现的西方轮船,绝大多数船只都是当地常见的帆船和舢板。在这些船只上,许多依靠水上生活的船工艰苦劳作,他们驾驶着简陋的船只穿行在长江的各个角落,运输货物,为当地的经济活动提供了支撑。
万县苎溪河上的石拱桥:
苎溪河上的石拱桥位于重庆万县(今万州),是一座具有历史意义的古桥。桥建于同治元年(1870年),由当地乡绅捐资修建,桥长40米,宽9米,高19米。它被茅以升等著名桥梁专家收入《中国桥梁史》一书中。石拱桥下的怪石嶙峋形成了“万县瀑布”,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参观。然而,1970年5月,苎溪河发生山洪暴发,这座拥有百年历史的石拱桥被冲毁,最终随着三峡水库的蓄水,苎溪段也沉入了江底,成为了永远的历史遗迹。
长边岸边的剃头匠:
在清朝到民国初年的中国,剃头匠是一项底层民众谋生的职业。剃头匠不仅提供剃发、梳辫、掏耳、捶背等服务,而且往往在这些简单的日常服务中表现出极高的技巧。许多人甚至用“问天下头颅几许,看老夫手段如何”这样的说法来称赞这些剃头匠的技艺。
长江边的妇女:
照片中的长江边的妇女表情显得麻木,眼神中似乎透露着一种深深的恐惧。这些妇女普遍都缠足,这是一个极其残忍的陋习。缠足从女孩四岁开始,通过用布袋紧紧包住足踝,使得女孩的脚步形变,最终导致脚部生长受阻,变得纤细扭曲。这种做法是为了迎合当时的审美观,严重摧残了女性的健康和自由。
云阳张飞庙:
位于云阳县盘石镇龙宝村狮子岩下的张飞庙,历史悠久。该庙建于蜀汉末期,至今已有1700多年历史,是长江上游的重要历史遗迹之一。庙内修建了结义楼、书画廊、正殿等一系列古建筑,布局错落有致,别具一格。如今,张飞庙已经成为一个吸引大量游客前来的景点,庙宇内的历史文化底蕴也吸引着无数游客前来追溯历史。
远眺奉节古城:
奉节古城位于梅溪河与长江交汇的西侧,是奉节县的治所。由于奉节古称夔州,古城也被称为夔州古城。历史上,奉节是刘备托孤的地方,永安宫位于此地,是他在此地行宫的遗址。除去这些历史传承,奉节还因“诗圣”杜甫的驻留而闻名。杜甫在奉节居住的两年多里,创作了480多首诗篇,使这里成为了他文学创作的巅峰之地。同时,李白、王维等诗人也曾在此留下诗篇,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