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Mintina
這是中國的阿爾卑斯登山者,嚴冬冬(1984年-2012年)在2010年撰寫的一篇文章。雖然現在斯人已逝,但是這段內容對於中國阿爾卑斯登山探險運動依然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文中的觀點並不代表喜馬拉雅登山論壇公眾號的看法。
當“中國”和“登山”兩個詞語放在一起,你或許想到的是50,或是60年前大型山峰線路圍攻式的探險活動,包括規模龐大的團隊,耗費大量時間,金錢和裝備,帶著“為祖國榮譽犧牲一切”的精神進行嘗試。
直至近期,這一直是非常準確的描述,而且近日依然有這種風格的例子,如2008年把奧林匹克運動會聖火送到珠穆朗瑪峰頂端的探險活動。總之,這樣的攀登不再像之前那樣,是唯一的嘗試方式,同時,在過去十年間逐漸興起的商業探險活動已經成為龐大的產業。
讓我界定一下在本文中使用的“自由登山”一詞。這包括那些並非政府的官方和從屬探索活動,也不是向導和客戶開展的探險旅行,而是那些希望去往山峰區域的登山者進行的攀爬,他們每個人都是團隊中平等的成員,每個人承擔各自的責任。我考慮選擇“阿爾卑斯風格登山”這個說法,但是本文並非是關於攀登方式;而是談論登山者精神的內容。一位自由登山者是並非為國傢榮譽,或是其他崇高的目標,也不是為瞭任何獲益開展攀爬的人;這是那些準備好用自己的能力對抗攀登探險壓力和危險,同時資源承擔後果的人們(所以從定義角度,這並不包含商業探險客戶)。我認為這是中國特有的說法,因為世界上沒有任何其他登山群體需要這樣的澄清闡述。
我進行強調的原因是因為中國登山協會/CMA(一間官方機構)和本地登山協會為許多“職業攀登者”支付費用,而且還出現瞭更多的商業向導和客戶,但是中國僅有很少的自由登山者 - 或許不超過100人,而且隻有數十人嘗試進行首攀。我相信自由攀登者和其他類型的攀爬者之間的差別比選擇阿爾卑斯風格的自由攀登者和與大型團隊外出,連接繩索嘗試人們間的區別更大。我相信隻有中國出現穩健發展,健康有序的登山群體,才會湧現足夠的自由登山者。
自由登山探險運動的起源
1989年,北京大學成立瞭中國首個學生登山俱樂部,山鷹社。當時,娛樂性戶外探險活動僅限制在開發完善,鋪好步道的景區,隻有軍人,測繪人員和遊牧民族才生活在帳篷裡。沒有訓練項目,沒有翻譯的專業書籍,沒有裝備商店,而互聯網絡不過是一個遙遠的概念。學生登山者隻能從具有同情心的中國登山協會/CMA官方人員那裡學習最為基礎的技巧[幾乎圍繞(前)蘇聯模式],並在任何可能地點借用裝備。更早階段,由於無法獲得夾心繩,他們選擇軍用床卷繩進行結繩,並在臨近的山丘攀巖時使用護腰。
嚴冬冬
現在聽起來,所有這些都顯得頗為原始,不過,這代表著中國現代自由登山探險的開始。1990年8月,北京大學學生登山者登頂瞭海拔6,178米的玉珠峰(青海省昆侖山脈),這很有可能是中國登山者首次因為自己的願望而攀登高海拔山峰。他們攀爬瞭容易的南坡,分成三隊到達頂峰。中國登山協會/CMA教練熊繼平(音譯)與團隊一同去往山峰,並陪伴三支登頂團隊進行攀登。
此後,北京大學的學生登山隊繼續在每個暑假嘗試一座山峰,基本上沒有外界的幫助,很快,北京其他大學和學院也相繼成立瞭類似的俱樂部,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清華大學和北京理工大學(2002年,我進入清華大學就讀)。許多學生團隊的成員在大學畢業後便不再進行攀爬,但是一些人堅持下來。
1994年,一支十人團隊,包括六名以前的學生登山者嘗試瞭青海省的阿尼瑪卿II峰。團隊領隊王曉崢(音譯)在沖頂嘗試後遭遇雪崩嚴重受傷,兩日後因為體能衰竭死亡。團隊的另外兩人,王俊標(音譯)獨自下撤,去往大本營尋求救援,再也沒有出現,而孫平(音譯)在山峰停留八日掙紮回到營地。這是中國首次出現人員死亡的自由登山探險事故。孫之後撰寫瞭一篇名為《阿尼瑪卿峰的八個日夜》的文章,這是中國版的《Touching the Void》(編者按 - 真實故事,1985年,Joe Simpson和Simon Yates攀登秘魯Siula Grande山西壁。下撤期間,Joe滑墜,腿部骨折,隨後掉入冰裂縫。Simon被迫割斷繩索獨自返回。Joe最終爬動返回,存活下來)。
傳統上,中國官方對阿尼瑪卿這樣死亡事件的態度就是禁止自由攀登,但幸運的是,由於沒有政府機構直接負責相關事物,沒有官員感到需要嚴禁相關事項的壓力。總之,一些報紙和雜志報道瞭此次事故,使中國民眾對於“登山”一詞更為熟悉,盡管這並未展現背後的真正概念。
所以,學生俱樂部繼續存在,進行攀登,幾乎總是非常獨立,同時,其他人也開始認識登山探險運動,並參與其中。中國自由登山者的微小群體緩慢,但是穩步地成長。
正式的商業登山探險活動
隨著登山群體的發展,高海拔山峰出現瞭最初的商業探險活動,但是最初探索人員數量很少,而且管理非常狀況混亂[一些人表示之前提及的阿尼瑪卿攀登存在商業因素,而且遇難的團隊領隊,王曉崢(音譯)進行攀爬的部分原因是為瞭獲益]。1999年,中國登山協會/CMA組織瞭首次商業探險活動,去往玉珠峰。攀登非常成功,同一批客戶在第二年春季開展瞭第二次商業探險之旅,同樣由中國登山協會/CMA負責管理,人們來到珠穆朗瑪峰北側,7,543米高度的的章子峰。
結束章子峰的攀爬之後,青海登山協會/QMA舉辦瞭玉珠峰登山大會,數支探索團隊參與其中。由於突然的風暴,兩支探險團隊遇到很大問題,兩日時間裡,五名客戶遇難。兩支隊伍的領隊承受指責;而青海登山協會/QMA卻沒有。中國登山協會/CMA官員和章子峰的向導尋求幫助搜索遺體,數位客戶也去往玉珠峰提供協助。其中一人,劉福勇(“大劉”)撰寫瞭一份敘述報告,《玉珠的哭泣》。
1999年,劉福勇到達玉珠峰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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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月後,2000年10月,中國登山協會/CMA舉辦瞭自己的玉珠峰登山大會,50名客戶分成六支團隊到達頂峰,並安全返回。大型活動節成為省級登山協會組織商業探險活動的主要途徑之一。2001年,西藏自治區在海拔6,325米的薑桑拉姆峰舉辦瞭自己的首屆登山大會,2002年,新疆自治區在7,546米高度的慕士塔格峰也組織瞭自己的登山大會活動。
這樣的大會或許與自由攀登沒有關系,不過,隨著中國“官方”商業登山的發展,更多人開始瞭解登山運動,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相關的在線討論(其中包括那些坐在鍵盤前面的攀爬者),令整個景象變得更為熱鬧和喧囂。此外,這些商業探險團隊的成功也使中國登山協會/CMA機構提供現代攀登技巧的訓練課程,這為中國自由登山群體帶來最為直接的積極影響。而消極的方面則是,商業登山的興起也催生瞭更為嚴格的規定,這是為瞭規范商業探險活動,但是同時也用於自由登山者,現在,這也成為中國自由登山運動發展的最大的阻滯之一。
西藏自治區登山向導學校
隨著商業探索活動的推進,對於獲得資質,具有能力攀登向導的需求也隨之上升。西藏自治區登山向導學校成立於1999年,很快便得到瞭中國登山協會/CMA,中國西藏自治區登山協會和Ozark Equipment(奧索卡,當時中國最為頂尖的戶外裝備品牌)的支持。此前,學校與法國向導和滑雪教練學校,滑雪和阿爾卑斯國傢登山學校(ENSA)合作。
西藏自治區登山向導學校僅從日喀則的定日縣,定結縣,聶拉木縣等區域的藏族傢庭招收學生,在中國登山協會/CMA和ENSA學校的幫助下,這些藏族男孩們成長為出色的喜馬拉雅山脈向導。每年,每一班最棒的學生(學校每兩至三年招收一批全新學員),此外,還有中國登山協會/CMA篩選的數位登山者有機會去往沙慕尼與ENSA學校的職業運動員進行數周的攀登。第一批學生畢業後,聖山公司(編者按 - 現在的雅拉香波公司)成立,為他們提供工作。
中國首次擁有瞭大量接受過訓練,獲得資質的現代商業探險向導,不在公司承擔任務時,他們已經準備好去往任何地點進行探索,而且,這批人員的數量每隔數年都在增長。這刺激瞭官方商業探險旅行數量的上漲,但是,我們也看到這間接導致學生俱樂部,作為自由攀登組織的衰退。
中國登山協會/CMA的訓練課程
完成數次成功的商業探險活動,以及一些攀巖和攀冰課程後,中國登山協會/CMA開始考慮為數量激增的登山運動愛好者提供高階培訓課程。2003年10月,中國登山協會/CMA在四川的一座隨後被定名為向導山峰,海拔5,800米的高山舉辦瞭第一期向導培訓。課程不像預想的那樣成功,因為沒有學員有足夠的能力,或是經驗,接受成為一名職業向導的訓練。之後,中國登山協會/CMA把課程名稱改為中國登山協會/CMA山地戶外指導員培訓班,每一或是兩年組織一期。
在中國登山協會/CMA訓練部門負責人馬欣祥和孫斌(北京大學山鷹社前成員,隨後被中國登山協會/CMA派往沙慕尼進行向導訓練)的帶領下,這些培訓課程成為成為中國最早明確宣傳“輕裝和快速”攀登風格的訓練。學員們迫切地在真正的巖壁,冰面和山峰線路嘗試這種全新的方式。
2007年,中國登山協會/CMA和Ozark/奧索卡創立瞭首個中國登山發展機構[CMDI]項目,這是一個向導訓練課程,僅對各省登山協會選送的運動員提供向導培訓。ENSA學校教練,Olivier Balma和中國教練,康華教授課程。首批八名學院於2009年畢業,隨後還舉辦瞭數期相應課程。
與自由攀登精神背道而馳的規定
2002年,北京大學學生團隊的沖頂小隊在西藏自治區海拔7,292米的希夏邦馬峰西峰遭遇雪層。五名登山者遇難。在此之前,1997年,中國國傢體育局發佈瞭一系列國內攀登條例,但是規范既不全面,也沒有嚴格遵守。在希夏邦馬峰的事故後,中國國傢體育局要求中國登山協會/CMA制定一些規則,並嚴肅遵循。
2002年,希夏邦馬峰攀登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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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產生的影響就是學生團隊被要求在探險活動期間至少雇用三名具有資質的職業向導,向導完全掌控攀登過程和節奏。直至向導學校建立,這樣的要求很難,或是無法遵守,不過,2003年,西藏自治區登山向導學校的首批學生畢業。這項規定終結瞭中國學生俱樂部作為自由攀登組織的意義。
此外,各省登山協會被要求嚴格遵循此前被忽視的1997年公佈的規定。其中要求所有的探索團隊“完全以公司形式進行組織”,換句話說,一間註冊的公司或是中介機構。自由登山者無法註冊,除非他們找到一間願意為他們承擔責任的公司。
2004年,國內登山管理條例的全新版本頒佈,進一步要求所有的探險成員“至少從中國登山協會/CMA,或是省級登山協會的一期攀爬能力訓練課程畢業”,而且所有探險團隊中“每四名隊員必須至少雇用一名職業向導。”自由登山者無法作為團隊註冊,開展探險活動,除非,他們可以(1)找到一間願意接受他們的公司,(2)擁有時間和金錢接受培訓,和(3)為一名或是人數更多的向導支付工資。這是事實,即使登山者完全具有能力,而且願意為自己的安全承擔全部責任。
此外,或許有足夠的西藏自治區登山探險學校的畢業生滿足學生俱樂部夏季假期攀登的向導需求,不過,人數絕對無法滿足整個中國境內自由登山探險活動。在2003年並不成功的向導課程後,除去數位CMDI畢業生,中國登山協會/CMA從來沒有為任何向導頒發資質。
在四川省,尤其是2005年之後,這些規范不像在中國其他地點那樣嚴格執行,所以部分自由登山團隊成功註冊,並開展探險活動。至於雲南省,這裡分佈著大量山峰,但是登山協會的職能並不完備,所以規范也不具實施意義。不過,在新疆自治區和青海省,尤其是西藏自治區,自由登山探險活動的註冊或是毫無可能,又或是極其昂貴,可能花費數萬元(2010年,1,000元等同於146美元)。
非官方商業登山探險
2003年春季,中國登山者馬一樺和美國人Jon Otto(曾山)創立瞭Arête Alpine Instruction Center(AAIC)/成都領攀登山培訓學校,後者在北京大學學習,並參與那裡的學生俱樂部活動。這是中國最早的該類公司之一,也絕對是其中最為知名的一間。馬,Otto和他們的團隊不僅帶領商業探險團隊,同時也在可能的時間探索全新的山峰區域和線路。
劉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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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事劉喜男,中國經驗最為豐富的阿爾卑斯登山者之一在2007年的一次繞繩事故中遇難後,劉的傢人向馬一樺索要大額賠償,馬無法支付,就此離開中國。AAIC在2009年11月停業。
李紅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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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AAIC是一間商業探險公司,但是卻非常賣力地宣傳自由攀登精神。其他一些非正式登山公司也保持這相同的態度,其中包括蜀山公司和登山者李紅學的公司,2009年6月,他在婆繆峰遇難,他的公司也也就此關閉。總之,大多數這樣的公司(尤其是那些四川省之外的公司)對於賺取商業利益之外的事情沒有興趣,人們對於是否有更多如AAIC這類公司的出現依然拭目以待。
在部分山峰區域,另外一種非正式的商業登山形式正在興起,尤其是四川省的邛崍山系。因為中國登山協會/CMA和本地登山協會長期以來一直以來為我國探險團隊提供自己的高海拔背夫,聯絡官及其他技術服務,生活在本地的犛牛和駱駝放牧者從來沒有像尼泊爾的夏爾巴那樣,從外國人那裡學習過現代登山技巧。不過現在,一些本地人成為兼職向導,陪伴旅行者去往更為容易的山峰線路。其中部分本地向導成長成出色的技術性登山者,其他人甚至不知道如何固定繩索。四川登山協會/SMA一直在安排訓練課程,並為向導提供證書,但是這些資質隻能在省內使用。一些本地向導討論一同成立自己的公司,這樣他們能夠購買保險。這是很棒的開始,但是前路依然漫長。
偷登山峰
對於中國的自由登山者,不加入一支向導帶領,或是官方指派的攀登活動,那麼,嘗試大多數山峰唯一的方法就是非法攀登 - 換句話說,“偷登”他們的山峰。2002年中國大量知名的自由登山活動,其中包括海拔5,588米的雪寶頂峰西壁(四川省,2004年)的首攀,5,472米高度尖山子山(四川省,2005年)的獨立首攀和紮拉雀尼峰(雲南省白馬山5,476米山峰主峰)全部都是非法攀爬。
部分省份的登山協會,尤其是四川省對此視而不見;其他區域,尤其是西藏自治區,會阻止這些偷攀者,並在可能的時候對他們罰款。
這種非法攀爬的主要問題之一就是,如果你遇難,或是受傷,那麼保險公司不會進行賠付。2005年-2006年冬季,一支三人團隊和另外一支兩人隊伍在四川省海拔,6070米的田海子山失蹤。他們均未註冊。我並不確定何人為遺體搜尋支付費用,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保險公司沒有介入。
自由登山者和非官方商業向導依然在山峰進行偷登。除非規定有所變化,或是自由登山(及非官方商業攀登)不復存在,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如何解決。
阿爾卑斯風格
隨著阿爾卑斯攀爬的推進,2000年,曹俊,陳駿馳(音譯),徐小明和楊春風攀登瞭新|疆5,445米的博格達峰,他們即使不是最早,也是最早一批采用阿爾卑斯方式完成一條技術性線路的中國攀登者。中國自由登山者的早期阿爾卑斯風格攀爬還包括雪寶頂西壁,2000年,玉龍雪山,雲南麗江海拔5,596米的山峰,2001年。此前,還有部分小型團隊,一氣呵成完成瞭一些五千米和六千米級別山峰,但是並非真正的技術性路線。
自此,多年時間裡,阿爾卑斯攀登變得更為普遍,不過由於攀登者偷登,或是並不希望公開談論,所以難以追蹤。2004年,當雪寶頂西壁的線路最終完成時,人們廣泛知曉團隊采用的“阿爾卑斯風格”,盡管,他們或許並不瞭解真正的含義(網絡上總是有比實際攀登者人數多得多的鍵盤登山者)。其中大多數攀爬集中在四川省,雲南省,及青海登山協會/QMA更為忽視的部分區域)。
中國或許有著世界上數量最多的五千米高度之上的未攀山峰,所以存在巨大的全新線路潛能。自然而然,阿爾卑斯嘗試的目標是全新山峰,或是全新路線,但是這樣嘗試的成功率不算太高。過去五年間,中國團隊首攀的線路之中僅有不到30條是采用阿爾卑斯風格開辟(根據我所知 - 此刻,沒有人記錄這些事宜)。
未來
2010年1月,在全國登山救援大會上,中國登山協會/CMA的官員坦率地表示,如果國內登山條例做出更改,那麼,隻會變得更為嚴格。在西藏自治區,隨著中國西藏登山協會/聖山探險公司是唯一管理商業探險活動的機構,自由攀登受到抑制,尤其是因為去往西藏自治區並不容易,所以,僅有為數不多的自由登山者選擇那裡。至於新疆自治區和青海省,省級登山協會對於自由攀爬也並不滿意,不過偷登更為容易,而且更為頻繁。在雲南省,主要的困難並非來自登山協會;本地政府和旅遊局既不理解,也不希望登山者獨自來到這裡,而不是支付數千元,參加商業登山大會的行為。
最具希望的便是四川省,無論是否是未攀山峰,任何中國團隊隻要可以提供公司的經營執照和一位獲得四川登山協會/SMA頒發證書向導的身份復印件便可以以低於200元[2010年5月,約29美元]的價格進行註冊,攀登任何海拔不超過7,000米的山峰(事實上,公司不必組織此次探險活動,向導甚至無需加入團隊;這是不成文的規矩)。這也是為何過去數年,大多數中國自由登山探險活動 - 顯然每一次正式註冊的登山探索 - 都出現在四川。
或許在接下來的10年,或是20年,中國自由登山者的人數或會變得驚人,這樣中國探險協會/CMA和其他官方機構不得不意識到我們的存在,並聽到我們的聲音。不過在中國,事情的推進通常會經歷頗為艱難的過程。或許,西藏自治區直至登山者偷登每一座未登山峰,讓登山協會沒有首攀可以向外國探險團隊收取大筆資金之前不會正式向自由登山者開放。同時,自由攀登者應該會對在四川的合法攀爬,及在其他區域不那麼合法的攀登感到高興 - 小心,不要被捉到。
信息來源:嚴冬冬,美國阿爾卑斯俱樂部/A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