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网上看到浦东新场古镇有一家土灶菜饭,号称上海最后的菜饭,这家菜饭是“四件套”搭配,除菜饭之外,另有一条昂刺鱼、一块稻草扎肉、一碗咸菜汤、一块锅巴。据说扎肉油而不腻、鱼肉嫩而不腥、锅巴脆而不硬,加上土灶饭应有的醇香,可以重温原汁原味的童年味道。
印象当中的菜饭,好像除了锅巴之外,就是青菜、咸肉、黄豆,如果能放一点猪油,绝对是锦上添花。那时候称呼菜饭要用另外一个名字“咸酸饭”,菜饭可能是普通话的叫法,咸酸饭是本地人的叫法。
小时候吃咸酸饭必须有特定场景,一般冬天会吃得多一些;再有家里鱼肉鲜蔬储备不多,难以支撑一桌饭菜,这时候咸酸饭便能登堂入室,用最小的成本支出,满足一家人的口腹之欲。
清朝时期松江人郭友松所著《玄空经》,其中提到 “吃得咸酸耐得淡”,这是一句松江谚语,意思是既能享受,也能吃苦。江南地区以米饭为主食,穷苦人家吃饭哪有什么荤菜素菜,基本上是白饭配酱菜,偶尔会在饭里加些咸肉和青菜煮成菜饭,因口感咸酸兼有,故而被称为 “咸酸饭”。
由此可见,吃咸酸饭的初衷,不是品质生活的体现,而是迫不得已的“统筹之举”。虽然如此,记得小时候吃过之后,特意让大人多做几顿咸酸饭。说实话,咸酸饭再好吃也没法跟红烧肉相比较,主要是咸酸饭里面的黄豆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软糯当中又有坚韧,豆香与咸香的融合恰到好处,偶尔遇见的一块焦糊糊的锅巴,这样的咸酸饭吃在嘴里,只能用过瘾来形容。
好多年没再吃过那样的咸酸饭了,上面提到的“四件套”虽然食材丰富,但是正因为丰富反而不正宗。少有少的好处,有时候必须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