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在尼日利亚乡村的一个傍晚,老厨师阿卜杜勒正乐呵呵地捣鼓着一锅热腾腾的蜗牛汤。
新鲜的蜗牛肉混着辣椒和香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这是他家祖传的美味,每逢聚会必上桌。孩子们围在灶台边,馋得直咽口水。
可同一时间,远在中国广州的一个小区里,妈妈李女士一把拉住儿子的小手,惊恐地指着花坛边那只慢悠悠爬行的蜗牛:“快离远点!这东西碰不得,会得病的!”
同一只蜗牛,同一个地球,却像是活在两个世界:非洲人当它美味佳肴,中国人却视它为洪水猛兽。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蜗牛在旅行中“黑化”了?
非洲大蜗牛,学名褐云玛瑙螺,老家在热带非洲的东部沿海,比如肯尼亚和坦桑尼亚。在这里,它可不是什么害虫,而是餐桌上的明星嘉宾。非洲人吃蜗牛的历史,少说也有几百年了。
联合国粮农组织2020年的报告就提到,在尼日利亚、加纳这些国家,蜗牛是重要的蛋白质来源。为啥非洲人这么爱它?
首先,蜗牛肉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高达15%(比鸡蛋还高),脂肪却很低,还富含铁和钙。其次,这是文化传统的一部分。许多非洲部落把捉蜗牛当作季节性的集体活动,有点像我们的春游。
年轻小伙子们雨后出动,从灌木丛里捡回肥大的蜗牛,交给村里的老人煮成炖菜或烤串。当地人常说,蜗牛汤喝下去,浑身都有劲!
这背后有科学依据:蜗牛肉易消化,适合热带地区的高温环境,而且捕捉成本低,普通家庭都吃得起。一份2018年发表在《食品科学与营养》期刊的研究显示,非洲蜗牛养殖业还在增长,帮助缓解了粮食短缺问题。
所以,在非洲,蜗牛是实实在在的“民生英雄”。
可这只蜗牛漂洋过海到了中国,画风就彻底变了。故事要从上世纪30年代说起。当时,有人把它当食物或宠物引进中国,结果它太能“生娃”:一年能产一千多颗卵!加上没天敌,蜗牛们迅速占领了农田和花园。
农业农村部2015年的调查报告显示,中国南方如广东、福建,全是蜗牛的“重灾区”。它们啃庄稼、毁绿化,农民们恨得牙痒痒。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最大的恐慌来自疾病。
这种蜗牛是“广州管圆线虫”的中间宿主。这种寄生虫的幼虫藏在蜗牛的黏液和肉里,人要是摸了蜗牛又没洗手,或者误食了没煮熟的蜗牛肉,幼虫就可能钻进人体,跑到脑子里作乱。
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数据说,这会导致脑膜炎,症状包括头疼、发烧,严重时危及生命。2006年,北京的疫情就闹得沸沸扬扬:一群人吃了凉拌螺肉(蜗牛近亲),结果几十人感染入院。
自那以后,中国政府把非洲大蜗牛列为检疫性有害生物,疾控中心天天宣传“别摸别吃”。李女士的恐惧,不是空穴来风——手碰上蜗牛黏液,就有感染风险。
那么,为啥非洲人吃了没事,中国人却连碰都不敢?真相藏在细节里。非洲人吃蜗牛,讲究“彻底煮熟”。FAO的指南强调,蜗牛必须大火煮沸20分钟以上,杀灭寄生虫。
而且非洲原产地的蜗牛种群,寄生虫携带率较低(约10%),这是长期进化形成的平衡。但在中国,蜗牛是外来户,环境变了,寄生虫也更“猖狂”。研究显示,入侵地区的蜗牛,寄生虫感染率能飙到50%以上。
更关键的是文化差异:非洲人从小接触蜗牛,知道怎么安全处理;中国人第一次遇上,就被吓蒙了。加上媒体渲染和官方警告,大家自然躲得远远的。专家提醒,盲目模仿非洲吃法很危险:2019年,广西有人学做蜗牛大餐,结果进医院了。
引进物种时没管好,惹出一堆麻烦。但换个角度想,这只小蜗牛也挺冤:在非洲被捧上天,在中国却被骂成灾星。其实,科学处理它没那么可怕。
别徒手抓,用工具清理;想吃?找正规养殖的(寄生虫检测合格);见了野生的,报告农业部门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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