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从大阪经首尔中转回上海的机票，价格从1200元飙升至3800元，还得在机场等待12小时，这笔钱足够买十几个智能马桶盖还有富余。

这一切，外交部早在11月14日就发出过“避免前往日本”的预警，11月20日至22日，日均仍有超3000名中国游客入境日本，其中四成人承认“知道预警但觉得影响不大”。

天津游客王女士刷到京都红叶季的唯美短视频后，立刻订了机票酒店。 “当时看到使馆预警了，觉得就是例行提醒，红叶季一年就一次，错过太可惜”。 这种侥幸心理非常普遍。

南京游客张先生出发前朋友提醒他看预警，他却调侃朋友“太胆小”：“那么多人去，总不能都滞留吧？ ”月恰逢日本红叶季和购物季，旅行社大力推广“红叶 扫货”精品线路。

虽然购票页面底部有风险提示，字体极小位置隐蔽。 更有小型旅行社为减少退单，私下告诉游客“预警是过度解读”，进一步误导消费者。

这场被称为“史诗级航班大撤退”的航空运力缩减背后，是残酷的商业现实。 中日航线平均客座率不足60%，远低于70%的盈亏平衡线。

同时段香港航空公司推出588元低价往返票，分流了旅客资源。 加上燃油附加费上涨、机场起降费用上调，多数航班处于“飞一趟赔一笔”的状态。

11月20日开始，12条中日直飞航线集体停飞。 天津飞关西的航线取消率飙到65%，南京出发的近六成航班停飞，上海、广州的热门航线取消率也达到21.6%。 游客们抵达日本后，返程航班接连取消让他们慌了神。

王女士准备从大阪返程时，发现航班已取消，后续三天的同航线机票全售罄。 航司客服回复：“可免费改签至一周后，但无座位保障”。

中转机票成了唯一选择，价格却翻了数倍。 上海游客李女士发现，大阪经首尔中转回上海的机票从平时1200元涨到3800元；“我刷了6个小时购票软件，才抢到两天后的中转票，手都抖了”。

中国驻大阪总领馆工作人员介绍，近期已接到超500起咨询。 根据领事保护原则，对“自愿无视预警前往风险地区”的公民，使馆只能提供“必要协助”，如联系当地旅游协会协调住宿、督促航司优先处理改签，无法承担返程费用或强制恢复航班。 工作人员解释：“预警发了一次又一次，没人能替个人的选择负责”。

游客们被迫各显神通。 广州游客陈女士从大阪坐新干线到东京，再转机香港回广州，全程花了36小时，费用超6000元，是原计划的5倍。 还有人通过华人旅行社订跨国大巴，经韩国釜山转机。

有人干脆“被迫深度游”，把返程预算花在了日本的住宿和交通上，原本的购物钱全成了“滞留开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类似事件。 2018年巴厘岛火山喷发时，1.7万名中国游客滞留，其中不少人无视红色预警去拍网红照；2020年初疫情初期，也有游客无视预警出境，最终陷入返程难。

领事馆发布了一份返程指引，列出几家华人社团的联系方式让大家互相帮助，但没有安排包机或紧急撤侨行动。 游客只能自己想办法，手快的人抢到中转机票，体力好的人乘坐新干线或跨国大巴一路辗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