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弥漫着芝麻特有的焦香,吕文扬站在灶台前,盯着锅中翻滚的芝麻酱。深褐色的酱料在高温下缓缓旋转,表面泛起细密的气泡出什么事了,香气像有生命般从锅盖边缘溢出,弥漫整个房间。
"火候再小一点。"父亲站在身后提醒道。吕文扬立即将火调至最小,锅中的酱料渐渐平静下来,只留下细微的"咕嘟"声。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腕却稳稳地握着木铲,一下一下地翻动着酱料。
这是吕家传承三代的芝麻酱古法熬制工艺。三个月前父亲突发心梗住院,临走前握着他的手说:"芝麻酱要熬足三个时辰,火候要稳,心要静......"此刻,吕文扬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锅中飘起一阵焦香,吕文扬迅速舀起一勺酱料观察。深褐色的酱体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泽,滴落在冷瓷盘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斑,边缘微微翘起——这是酱料浓稠度恰到好处的标志。
"加芝麻油。"父亲的声音从记忆里传来。吕文扬舀起一勺金黄的芝麻油,缓缓倒入锅中。随着油花的扩散,酱料的香气瞬间变得更加浓郁,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小时候趴在厨房门槛上看父亲熬酱的时光,春节时全家人围坐吃火锅的温馨画面,还有父亲总说"好酱要能挂住筷子"的执着。
锅中的酱料开始微微冒泡,吕文扬立即拿起长柄木勺,手腕轻抖,酱料在锅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这个动作他练习了上百次,终于能在不破坏酱体结构的情况下出什么事了,让酱料受热均匀。木铲与铁锅碰撞的"铛铛"声,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三个小时后,最后一滴芝麻油融入酱体。吕文扬关火,将酱料盛入瓦罐。深褐色的芝麻酱表面泛着油光,散发着醇厚的香气。他舀起一勺尝了尝——初入口是浓郁的芝麻香出什么事了,接着是微微的焦甜,最后留下悠长的回甘。
父亲出院那天,吕文扬端出自己熬的第一罐芝麻酱出什么事了。老人舀了一勺拌在面条里,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火候刚好。"他睁开眼,眼里闪着泪光,"比我熬得还好。"
厨房的窗台上,阳光正好。吕文扬望着瓦罐上凝结的油珠,突然明白:熬酱如人生,火候太急则焦,太缓则淡,唯有心静手稳,方能熬出醇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