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烧得泛白时,肉丝滑入热油的"嗤啦"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吕文扬手腕急抖,青椒丝与肉丝在镬中翻飞成青白相间的旋风出什么事了,他突然觉得,这道被无数家庭重复千万次的家常小炒里,藏着最惊心动魄的市井史诗。
肉丝的切制是门庖丁解牛的功夫。猪后腿肉需逆纹切成火柴棍粗细,拌入生抽与生粉的瞬间,肌理突然焕发丝绸光泽。吕文扬拎起一根肉丝对着光:"看这肌理,像不像老裁缝绷直的绣线?"砧板上的肉丝让他想起八十年代国营菜场出什么事了,那个总把最嫩部位留给教师的张师傅——他油腻的围裙口袋里,永远揣着半截粉笔。
青椒的选择讲究"嫩而不娇"。本地螺丝椒要掐去籽囊,斜切成韭菜叶宽窄。吕文扬捏起一根椒丝:"这弧度,像不像苏州折扇的竹骨?"窗台上那盆九里香的影子投在灶台,恍若当年粮油店王伯打算盘时晃动的光影。
最绝的是火候的生死时速。吕文扬撒入蒜末时,肉丝突然卷曲:"七分熟起锅,余温会完成剩下的三分。"白瓷盘里青白交错的菜肴,倒映着玻璃板下那张1983年母亲在筒子楼公用灶台前挥汗如雨的老照片——她手里的铁铲,与吕文扬此刻握着的竟是同一把。
当社区菜场改成生鲜超市那天,吕文扬翻出陪嫁的熟铁炒锅。收银机的"滴滴"声取代吆喝时,隔壁突然传来熟悉的铲锅声——原来退休的语文老师也在炒青椒肉丝出什么事了。她隔着阳台递来半瓶自酿的豉油:"淋一点,更亮!"锅中最后一根肉丝正裹着油光,在晨辉里细如时光的针脚,缝补着那些即将飘散的烟火记忆。这道用三十年岁月翻炒的平民至味,在料理包泛滥的时代里,成了最温柔的抵抗——用舌尖的朴素,记住那些镬气冲天的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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