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亚的亚北洛小镇,拥有五彩斑斓的盐矿盆地,当地人都靠采盐过活。但采盐工最多只能干三年,这是为何?
在亚贝洛镇,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全身皮肤溃烂、或耳聋或双目失明的壮年男子,黄昏时分在各自的家门口,静坐成了一座雕像。

亚贝洛镇的人们是幸运的,因为盐矿距离小镇只有五公里,采盐工的收入成为小镇居民的主要经济来源。
同时,他们也是不幸的,大部分采盐工三年后相继出现皮肤溃烂、双耳听力受损,有的人甚至双目失明,从而丧失劳动力。
即使是这样,他们的下一代从十岁开始,又继续接替父辈的工作,延续这注定悲惨的人生。
十八岁男孩努拉,是镇上采盐大军中的一员,也是家中唯一的壮劳力。
父亲因为三年的采盐工作,如今全身皮肤溃烂,身体极度虚弱。作为长子,他必须挑起养家的重担。
因为家境贫困,努拉没有接受过正规学校教育,他曾经有过外出的念头,但是采盐收入在当地算是高薪,除了采盐努拉别无选择。
每天一大早,努拉就要起床步行到五公里之外的盐湖,在湖边脱下衣服,裸露出贴满大小不一胶布的身体,再用一些布条简单包裹了脚踝和手腕,据说这样做,除了能起到微乎其微对皮肤的保护之外,最主要是能带来一些心理安慰。
随后,努拉用一些细小的布条装上泥土,卷折后塞进了鼻孔和耳朵,在此之前耳朵里抹上了薄薄的一层凡士林,这就是努拉下水采盐之前所能做的全套防护装备了。
当地的温差高达110度左右,早晨的湖水冰凉刺骨,努拉没有一丝犹豫,抬着一根粗壮的木棍就下水了。
湖水越深的地方,找到有结晶体盐矿的可能性就更大,而水浅的地方或者湖边就只能打捞一些较次的褐色盐矿。
仗着自己水性好,努拉潜向了更深的湖底。
发现盐矿结晶体后,努拉用木棍敲打晶体,待晶体有所松动,他就抱着石块浮上水面。

岸边,他的母亲和几个弟妹接过石块,并将其晾干,然后赶着驴子驮往高处的湖口售卖,这个过程他们都没有交谈,只是木然而机械地重复劳作。
中午时分,太阳当头,气温攀升到了50度左右,岸边的泥土都干裂得烫脚了,湖水的温度已经超过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
远处的湖面上,努拉和同伴三三两两地往回游,一天的采盐工作到此结束了。
阳光下,努拉黢黑的身躯上覆着一层细细薄薄的白色砂砾,那是湖水中的盐分残留物,麻痒和刺痛的感觉对于努拉来说已是习以为常。
他摇头拒绝母亲递过来的衣服,衣服穿在身上和皮肤产生的摩擦,会让痛感加剧,他情愿就这样裸着回家。
黄昏时分的亚贝洛小镇,随着采盐工的回归,加上骆驼和驴子穿行其中,夕阳斜斜地照射着眼前的这一切,异常的美丽和静谧。
然而,这黄昏时分的美丽和静谧,却带着一种难言的悲凉。
由于当地气候炎热,土壤严重缺乏水分,连日常饮用水都要靠打深井,才能勉强喝到浑浊不堪的泥水,所以,洗澡对于当地人来说很奢侈。
对于努拉这样的采盐工来说也不例外,用棉布沾水擦洗身体都要几天才能进行一次,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用手随意搓掉身上的盐渍。
努拉一天的报酬合计人民币60元,在当地算是高收入,一个采盐工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
所以,他尽量不去想三年后如果他也像父亲一样丧失劳动力,甚至双目失明,家里的生活会怎样。
“到时候,二弟应该可以接替我的工作了。”他时不时这样想,努力忽视身上的刺痛感。
莎士比亚说: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而生存还是残废,却是“努拉们”所面对的问题。
何其幸运,我们身在这样一个物质充盈、经济高速发展的国家,很多人却没有如努拉那样的“养活一家人”的明确目标,焦虑和迷茫充斥着我们的人生。

被物质欲望和虚名浮利打败的我们,与其纠结得不到的,倒不如给心灵腾个空间,把眼前够得着的事物好好安放,踏踏实实把握眼前的生活。
珍惜眼前,知足常乐!
下一篇:在富阳新桐,相约“春天的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