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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在云南旅居快两年了,从开始对这个没概念,到现在有点体会,我觉得至少目前我这样的旅居是没有太大意思的。
但是我还要做事,所以并不能随心所欲,换句话说,如果是像许多大妈,大爹们样真的旅居了,我为什么会住在这样的位置呢?
众所周知,现在来云南弥勒的城里人主要旅居在以湖泉生态园为中心的周边郊区,其中就有白腊园,黑腊沼,梅花寨等位置,也就是俗称的城中村。
我开始来没怎么挑位置,后来就随便住到了白腊园,老实说这村子是没有什么美感的,但我当时没顾那么多,只是旅行太久,想找个地方停留一下,用我的话说:找口锅。
住时间久了,这里的不利越来越显现出来,除了没有美感和氛围之外,上个街也不方便,只有一条公交线,走出去要十多分钟,到路口还要等,还不知道等多久,而且公交过了晚六点多就没有了,想晚上出去潇洒一下完全不用想,除非你自己开车或者一二一的徒步来回。
上次我在弥勒市区温泉路,新瓦房一带玩儿,认识了一个在这里旅居二年多的上海大叔,他们这里的环境是这样的,就是闹市区小巷里的宾馆,单标间,有公共做饭的位置,我说上大叔您咋住这里?
上大叔一听脸一顿,他说住这咋的了,住这里多好啊,出门就是街道,逛个街,散个步,打个拳,练个剑,买个菜的多方便,那些湖边的地方进不得进,出不得出,像我们这些住惯城里的老头老太,来这个地方要么住城里,要么我就干脆住到偏远的农村里去。
上大叔一边说,一边用菜刀削着萝卜皮,锅里还炖着一锅红烧肉,那肉是标准的五花肉,切得像麻将块那么大,用上好的酱料汁烧了,皮红肉肥,在锅里煮得咕嘟嘟直冒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真想吃啊!"我不禁偷偷咽下一口邪恶的口水,"太想吃了,这么好的红烧肉,我可以一个人把它消灭了"。
不过我是谁啊,我定了定神,尽量保持镇定,并尽可能表现出咱可是大都市来的有钱人,有素质的,高级的人,肉咱早就吃腻歪了,现在只吃萝卜青菜。
上大叔把萝卜丢进红烧肉里,又告诉我几点:
"那些村子又不是纯粹的农村,又不是市区,住那里就把我们这些老年人晾起来了,想去个地方完全没门,只能天天在村子里转。"
"那些村子也不叫村子,私拉乱接,到处乱盖,房子间窄得挨起来,一天到晚吵伤人,施工的,盖房的,收废品的,卖凉粉的,卖豆皮的,工程车,挖土机…一天到晚吵伤,而且这里乡里人不知咋的了,说话嗓门都那么大,有好几个妇女像歇斯底里吼叫一样,本来想到这里安静下,结果还没我们上海小区安静。"
"其实我们从城里来的,并不讨厌城市生活,住城里多好啊,出门逛街,什么都有,可热闹了,城里到处还有街心花园,街道一角,凉亭,广场…跳个广场舞,找人下个象棋啥的,这些都是我们这些伤老头子喜欢的。"

2,
上大叔真健谈,一边削菜一边说这么多,他思维敏捷,逻辑清晰,嗓门洪亮,一点不像那些才六十多就一身老人气还老年痴呆的那种。
上大叔刚刚说的我非常认可,虽然咱现在还不是个老头,但我也喜欢城里,因为平时要经常到市区办事,再说了,平时想遛个弯,逛个街,买点西点小吃,喝杯咖啡,都非常方便。
别的不说,就咱这地方,突然想买点菜,搞点肉吃,结果村里仅有的迷你的,萌萌哒,过家家,小孩办饭儿一样的小菜场,早就关门了,完全像逗你玩儿一样。
上大叔说了这么多,本以为他说完了,结果他还要说,而且越说嗓门越大,甚至手舞足蹈起来,不过也是,人老了,没有社会价值了,爱没了,许多美好的东西都离开了,老人们寂寞啊,逮住一个人就能说半天,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语言之连贯严密令人叹服,张嘴就来,完全不打草稿。
"除了城里,我开始和老伴儿其实想住个农村小院,结果这鬼地方,人人盖楼房,哪里有狗P小院,我们俩到甸溪河转了一圈,到处都是灰,搞得灰头灰脸的,回来就定这里了!"
"住个乡下小院,清静,空气好,房屋干净,结实,不漏水就好,院里种一块蔬菜,搭个葡萄架子,夏天纳凉和春季晒太阳都好啊,洒点南瓜,苦瓜籽下去,到时候它们就会长出来。"
"你看她们那些住那些叫什么寨子的妇女们,一个楼好多户人,又没农村安静,又没城里方便,跑几千里过来,不知道图啥,感觉像过家家…"
过家家?哈哈,这是我今天听这个七旬上海大叔说的最多的话,老实说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在这里两年时间真的没什么意思,如果旅居是这样的,那我宁愿不要,当然,开始我就说了,咱还不是旅居,而是在这地方暂时下放一下。
上大叔今天说的重点就一个,他认为:旅居,要么住市区,要么住农村。对这一点我是很认可的,细心的老粉丝们都知道,我开始一来就住市区宾馆,因为不能做饭,所以才去找长住房,而且我主要找的地方就是甸溪河农村,先后去了五,六次。
但老实说这地方太大太难找了,最后想着算了,咱又不是真的旅居享乐,于是就地一歪住到了现在这位置。
上大叔端出了红烧肉,装了满满一大搪瓷盆,肥腻油滑的,他老太太又给他提来一壶酒,放上酒杯。
看到这里,我赶紧告辞,起身一溜烟的跑了。
上大叔今天说的让我学习到很多,不过这仍然只是他的一家之言,你认可他的说法吗?